问:“朕问你,你脑子会不会有两种不同的声音?”
“两种不同的声音?”项念啃着馒头,看着桌上的点心,漫不经心地道。
“就比如,你明明想吃馒头,但脑子却会有一种声音告诉你这馒头不好吃?或者不能多吃?诸如此类的。”项辰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者有些时候明明和你无关的事,你却会莫名的觉得很难受?”
项念眉头微蹙,看着自己的父皇,疑惑地道:“这是何意?”
“你会不会觉得有时候你身体会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她的想法和你的想法不一样?”
项念避开了项辰的目光,缓缓的摇了摇头。
项辰见她脸上神色古怪,心里更觉蹊跷:“有什么是明明和你无关,你却觉得很难过的?”
“难过?”项念被逼着抬头看着自己的父皇:“什么样的难过?”
“比如你看见你外祖父外祖母会否觉得很难受?”
项念面色微惊,她突然转过头,不敢看项辰的眼睛。
项辰见她眼内情绪复杂,思虑繁多,心砰砰直跳,连忙从腰间拿出那块玉魂,犹豫着要不要按照梦里的咒语念一下,可大白天的施法,万一没有效果?或者万一被人看见,都是不智的。
项念一把夺过项辰手中的玉魂,仔细看了看,并且咦了一声。
项辰不料玉佩突然被夺,紧张的想要取回,却见项念仔细的盯着玉佩研究,表情十分怪异,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项念皱着眉头看着枚玉佩,只觉不可思议,有些话便脱口而出:“这不是你母妃留给你的那块玉佩吗?不是碎成两半了吗,为何如今完好无缺?连个裂纹都没有?”
项辰睁大了眼睛,看着项念,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知这玉佩是我母妃留给我的?”
项念看着玉佩的手一顿,整个人仿佛被人设了定身术,手拿着玉佩,一动不动,但是目光已经不在玉佩上了,似是在思虑着什么?
项辰看着眼前的人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颤抖着手去握住她的手:“...姝儿...”
项辰看着眼前的人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颤抖着手去握住她的手:“...姝儿...”
长时间的沉寂之后,项念终是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玉佩,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项辰的目光变了,那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的目光,而是一个经历了世事沧桑,老者才会有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在念儿的身体里?我一直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项辰未料到今日竟然是姝儿的意识占据了项念的身体,这比用玉魂召唤她,只能看到虚无缥缈的魂魄要强太多了,他一时手足无措,高兴得泪流满面:“此事说来话长,昨晚你被施了法睡着了,所以不知道。”
“施了法?”姝儿看着自己的手,道 :“难怪,这还是我第一次完全控制这个身体,平日里我都是躲在她的身体里,不能说话,只偶尔能对这个孩子说一两句话,但也让她以为是她自己的想法。”
“你从什么时候在念儿的身体里的?”项辰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姝儿想了想:“我最后的记忆是在伊利草原上,我和司徒翊看着白云绿草和远处的雪山,然后慢慢的我的身体就开始变得麻木了,然后眼前一片漆黑,等再醒来时,已经在小公主身上了,那时她刚出生,只是一个奶娃娃,我只觉得自己很虚弱,就在她的身体里睡觉,睡了好久好久,直到她五六岁,我才又醒过来,发现周围的奶娘和嬷嬷对她都很不好,而我那个姐姐更是时常打骂他们兄妹,而你对他们也是不理不睬,当时,项诺要她见你,我告诉她如何引开嬷嬷,如何去找你。”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都能看到我?”项辰轻抚着姝儿的脸,眼泪止都止不住的往下落。
姝儿有些悲戚地看着项辰,道:“项辰哥哥,你刚刚问,我有没有觉得难过的时候,其实我每次看着你,我都觉得很难过,尤其是昨晚,我看到了骊山行宫,看到了你为我建的‘浮戏山庄’,看到了你为我作的画,我心里好难过,幸亏念儿本来就很伤心,所以才没有察觉到。”
项辰着念儿的这张脸,想着姝儿离开他的时候,也许年龄要长她许多,但是容貌却没有什么区别,在想着自己就快是五十岁的人了,悲叹道:“我老了,以后会一点一点变得更老。”
“是老了。”姝儿伸手拭去项辰脸上的泪水,温柔地笑道:“不过在和你同岁的老人里,你还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一个。”
项辰握住姝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姝儿,我好想你,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
一直被项辰苦苦压抑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再控制不住心中的伤痛,如孩子般哭泣。
姝儿有些悲伤地看着项辰:“诚如你所说的,这些年我躲在念儿的身体里,一直都在看着你,我心里都很难受,项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