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刚走到门口,看到杨仪怒气冲冲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就往屋里钻惊了一跳,他正要发脾气,杨仪却先面前往地上用力丢出一物。
马文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弓和箭。
心爱之物被人拿走,马文才大怒,以为是杨仪偷的,没想到杨仪比他还气,指着箭问:“你的东西为什么不看好!”
“有人用它把祝英台射伤了!”
杨仪掉下眼泪,整个人都不太正常,虽然在说他,却好像再说别人:“她受伤了!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她打着颤,咬牙切齿:“坏人都得死!”
纵然是马文才也被她吓到,见杨仪没有发疯动手打人的征兆,他稍稍定心,注意到她胳膊上一片血渍,衣裳破烂,下摆也全是土和血。
他阴沉道:“谁偷了我的箭?”
杨仪身上的伤一看就是他的箭所伤,但下摆的血却有点不自然,不像是从手臂滴下来的。他看着杨仪,突然笑了笑,很是温和:“谁打了你?”
杨仪也学他乖巧起来,歪了歪头道:“没有人打我。”
马文才还要再问,祝英台和梁山伯砰地推门而入,见他跟杨仪站在一起,马上冲过来把杨仪拉到身后,对马文才道:“马文才!杨仪没有对你不起,你伤我就是,为什么还要拿她出气?”
马文才被人冤枉,也不争辩,昂首傲气道:“我打不打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祝英台指着杨仪脖子上的淤青:“怎么没有?你看她!”
祝英台还要再骂,手指却被人按住,她转头,杨仪也微笑看着她:“英台,你怎么来我屋啦?”
祝英台:“……”
梁山伯道:“杨兄,你差点被马文才射死,还被他打,你又忘了吗?”
这个“又”字就很贴切。谁料杨仪道:“谁说的?不是他。”
“什么?”梁祝一齐道。
马文才不屑地一哼。
杨仪捡起地上的弓箭,和和蔼蔼交给马文才,马文才也不接,道:“掉在地上的东西,我才不要。”
杨仪只好自己背在身后,对梁祝兴奋道:“那人没我跑得快,哈哈哈,他居然跑不过我!到了文楼底下我追上他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他就倒了,手里的东西也掉了,我一看是文才兄的东西,知道他想栽赃给文才兄,我气不过,趁他没爬起来就用弓狠狠抽了他一顿。”
她摸摸脖子,点头微笑道:“我还不小心抽自己一下。但他伤得比我重,爬都爬不动了,嘿嘿。”
你到底疯没疯?
三人不禁都退后一步,然后面面相觑,都往文楼赶去,杨仪还在沾沾自喜,没有动,马文才看不过,拽住她一起走。
但楼底只剩下一滩乌漆嘛黑的血和一枚玉佩,马文才认出那是王蓝田的玉佩,暗自握紧拳头。
梁祝也想出了凶手是谁,不好意思地和马文才道歉,马文才只接受祝英台的道歉,对梁山伯爱答不理。
这时杨仪看到血又凄惨叫道:“我打人了!我打人了!不,不是我!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不要抓我!”
一边叫一边退,转身又跑了!那速度连马文才都望尘莫及!
三人愣在原地一小会儿,才想起来找人帮忙抓人,但还没等他们找到人,秦京生骂骂咧咧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们就道:“那瘟田鸡怎么了?大呼小叫地跑回来,还让不让人睡觉?”
三人赶忙跑回杨仪、马文才所住的屋子,杨仪龇牙咧嘴,自怨自艾:“我怎么背着文才兄的箭?还把自己射伤了?”
三人:“……”
祝英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拉住杨仪完好的手:“呀,你受伤了!咱们去找王姑娘吧。”
杨仪说好,梁祝一左一右夹着她就往药房跑,而马文才本来也想跟过去,脚步顿了顿,转头走向另一边。
王兰给杨仪包好伤口,给她喝了安神药让她睡下,走出屋面对梁山伯和祝英台,满脸怒气:“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受伤了?是不是马文才干的?”
梁山伯赶紧将发生的事告诉她,王兰气道:“那个王蓝田,该把他赶出书院去!”
而那边秦京生吓得一路狂奔过来,大喊:“马文才杀人啦!”
“啊?!”
这事已经不是私事,山长连夜赶到学生宿舍,只见马文才已经被人拉开,而王蓝田满身血污,虽然狼狈,好歹还有精神哭号,见到他就如见到救星哭道:“山长救我!”
马文才甩开身边人,弹了弹衣襟,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梁山伯怕山长发错怒,赶忙道:“山长,王蓝田偷马文才同学的弓箭射伤杨仪,现在杨仪旧疾又犯,所以马文才同学才会生如此大的气。”
祝英台道:“不是的!王蓝田本来要射死我,杨仪为了救我才被射伤,她还追着王蓝田跑了,她是因为王蓝田才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