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马,三人反而不急寻找陶渊明,在附近逛了起来。要说尼山书院选的地址还不错,依山傍水,清净悠远,三人逛着逛着就忘记时间。
转眼到了傍晚。
“那边有一户人家!”祝英台指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借宿一晚,明天再继续找人。”
说着驱马领先走一步。
杨仪道:“我们也去吧。”
本来她该和祝英台骑一匹,毕竟两人体重摆在那里,然而祝英台知道自己女人身份暴露后就不愿和她身体亲近,强烈要求自己独乘,无奈,杨仪只能坐在马文才后面,抓住马鞍固定自己。
马文才点头,轻轻一夹马肚,小红马便小跑起来。
他们刚到,屋主人闻声而出,一见到他,马文才呼吸一摒。
居然是那个卖菊花茶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看到马文才,微微一笑。听说他们是来借宿,老头欣然答应。
老头自称是个渔翁,晚上要请他们吃烤鱼。
杨仪皱眉,她不喜欢烟熏火燎的食物。反而祝英台没在露天亲自生火烤过东西,主动要求帮忙。
天黑了下来,火堆生起。
“大叔,白天打碎你的东西,真是对不起。”祝英台道,他们借宿,理应懂得礼貌,却先得罪了主人,现在主人不怪罪他们,祝英台越发不好意思。
老头不在意地笑笑:“你给了茶钱,我也没亏本啊。再说,该道歉的可不是你啊。”
正喝酒的马文才不自在地放下酒壶,他站起来,扫视一圈,问:“杨仪呢?怎么不见她?”
祝英台拿来烤好的鱼:“她说想休息一会儿,在屋里睡着。”
“她不舒服?”马文才惊讶,绕过石桌往屋里走。
祝英台拦住他:“她说不想被打扰,咱们先吃吧。”
马文才扭过头:“我不吃他的东西。”绕过祝英台三步两步跨上楼梯进屋,却没见到杨仪。
马文才出门:“她不在!”
祝英台:“什么?”
马文才急道:“杨仪不见了!”说着一翻栏杆跳下二楼,“我去找她!”
祝英台赶紧放下鱼:“我也去!”
“去哪里?”杨仪捧着一把草走过来。
两人俱是松口气,杨仪虽然正常许多,但偶尔还是发病,如果发病时恰好失踪,在这深山野林,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马文才快步走到她面前:“你去哪里了?”
杨仪把草一晃:“洗澡去了,正好河边野菜多,我就挖来些,我们晚上可以喝鲫鱼野菜汤了!”
“野菜?”老头走来一看,皱眉:“哪里挖的?”
“屋后啊。”
老头哭笑不得:“那是我种的,不过杂草多了些,菜长得矮些。”
祝英台:“啊?大叔,我再付你钱吧。”
老头摆手:“算啦,送你们啦,我也好蹭一些喝口热汤,我家这口灶台,可许久没生过火啦。”
难怪吃烤鱼,原来是不会做饭,那他怎么一个人生活这么长时间的,居然地都不会种?杨仪心里咦怪,面上陪笑:“多谢大叔。”
杨仪蹲在水边洗菜,马文才站在旁边看她。过了会儿杨仪受不了他的视线,道:“你怎么不去吃鱼?”
“我等你的汤。”马文才撩袍,也蹲了下来。
杨仪扁起松开的袖子,露出满臂的伤疤,看得马文才眯起眼睛:“你爹也是当官的?”
杨仪沉默,过了会儿恹恹道:“你怎么知道?”
马文才:“你身上的钱都是私铸钱,这种钱早就停铸,除非家中富藏,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让你偷出来用。”
“哦。”杨仪停顿一下,继续洗菜。
“难道当官就一定会搜刮民脂民膏?你家里也是这样?”
“哪有当官的不搜民脂民膏的?”杨仪洗好菜,手中没装菜的篮子,就双手掐着回厨房。
“怎么可能?我爹就不是那样的人,难道你爹是?”马文才不服,跟着她走。
“哦?是吗?那你爹可真是个好官。”杨仪不想和他争执,敷衍道,“你去别的地方,碍手碍脚的。”
马文才:“……”
他居然还真的走了。
那老头儿还真没说错,这灶台真的很久不用,不仅积灰严重,灶洞里面塞满了烧半截的干柴,显然是猛填柴火导致氧气不足火烧不着。
忙活好一阵杨仪才端了四碗汤出来,上楼先给老天和祝英台各一碗,杨仪问:“味道怎么样?”
“不错嘛,小兄弟,你烧的汤可比我好多啦。”
祝英台却端碗道:“马文才刚才就不见了,杨大哥你看见他了吗?”
杨仪:“他不在屋里?”
祝英台摇头。
“他呀,可能是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