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和风送暖。
马统堵住藏书楼的门,满面高光。
“对不起祝公子,我家公子吩咐,唯独你不能进去看望杨公子。”
祝英台心里有气,却也无奈,她和马文才赌输,自该愿赌服输,可是听说杨仪昏迷不醒,她着急得很。
梁山伯也是见不到马文才,向他道歉,看马太守心急,便主动请缨找马文才回去,又猜他在杨仪这边,于是带祝英台一起来藏书楼。谁料马统一大早就拦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还说杨仪昏厥需要静养。
梁山伯见状,上前辩驳。
“杨大哥病重,我们身为朋友怎能不亲自看望?马统你让开,我们一定要见到杨大哥才罢休。”
“对不起梁公子,我家公子还说从今以后不准你再踏进这里半步,您请回吧。”
“你……”
感到祝英台偷偷扯他衣袖,梁山伯暗暗点头,两人不再纠缠,转身离开,却绕过花池来到书楼另一边,悄悄打开窗子翻进去。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顶楼,看杨仪屋门半遮半开,都是欣喜,快步走到门前。祝英台刚要开门,一道慵懒低沉但极讨人厌的声音叫住她。
“祝英台,你这是打算违背你自己的誓言么?”
梁山伯不解:“什么誓言?”
马文才打开门,面容憔悴,却像是有开心的事,低低笑着抱臂靠在门边,伸出长腿挡住门口。
“你问她啊。”
祝英台抿嘴不言。梁山伯一再追问,她才吞吞吐吐说出赌约一事,但闭口不谈具体内容。
“就是我和他打赌输了,之后不能再和杨大哥交好。”
梁山伯一噎,胸口上不来气:“你们怎么可以拿杨大哥做注?她那么的在意你们,你们有难她帮你们想办法,你们生病她帮忙照顾,还把自己累出了病,差点丢了性命,把杨大哥当成身外之物做赌注,你们就不羞愧吗?”
“梁山伯你少说胡话,我从来没有低看过杨仪!”马文才气得脸色铁青,咬牙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她本来就不该同你们交往,你们根本不配!若不是你们,杨仪也不会三番五次地和我置气!”
“杨大哥和你置气是你自己的问题,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祝英台看梁山伯被吼,气上心头,“你自己赌气不肯露面,都不知道杨大哥有多么担心你,为了你还和我们争执,可你呢?根本不会照顾人,还阻止别人看望她,你是想让杨大哥病得更重吗?”
“我早就让王兰看过,杨仪只是累着了睡着而已,不需要特殊照顾。倒是你们,”马文才扬扬下巴,“梁山伯,昨天杨仪和你们说了什么?”
纵是祝英台一百个不愿,梁山伯还是说出了那天杨仪说过的话,并对马文才郑重地行礼:“文才兄,那天是我不对,是顾一时之利,而弃家国民族大义不顾。但我想,倘若民安,必定国泰,国泰必定民安,二者缺一不可。”
“说得好,可我拒绝接受你的道歉,都给我滚!”
马文才这时才不想听他学术研究,嫌他们碍事动手把二人推出门外合上门并上了锁,然后心情愉快地走到床边坐下,歪头看着杨仪的睡容。
“杨仪。”他轻轻叫她名字。
……
杨仪睡不下去,总感觉有人在梦里虎视眈眈。她头疼地睁开眼睛,看到身旁趴着小憩的马文才,盯了一会儿,伸手摸他额头,不烫了。
马文才被她摸醒,看她目光清明,面色红润,状态极好,也是高兴,反捉住她手喜道:“你醒了?还饿不饿?我让马统备了几样清粥小菜,你来尝尝合不合口味。”
“……”
杨仪被他搀着坐到桌边,看着琳琅满目的小粥小菜,不自在道:“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起来?”
“看你太累,不忍心叫你。”说着把碗筷递到她手中:“快吃吧。”
“……”
杨仪放下筷子:“我不饿。”
“可王兰说你身体虚弱,以后不能再饿着。”
杨仪拾起筷子,复又放下:“吃不下。”
突然对她这么好,虽然不太可能,但碗里不会有毒药吧?
马文才便急道:“这些我都尝过,味道不错,难道你不喜欢?那我让马统再换几样。”
“别别,”看他还真要去叫马统,杨仪急忙叫住他,“挺好吃的,可是我不习惯。”
马文才回头:“不习惯什么?”
杨仪捂额:“不习惯你,这么对我。”
马文才一愣,很快笑出声,温声道:“你会习惯的。你不是说了吗?要想得到真心,就要先做出付出,你这么照顾我,我照顾你也是应当的。而且,”他看着杨仪,忽然抬手帮她把散下的头发捋到背后,轻轻道,“永远一起。”
杨仪被他盯得发毛,以至没听到他最后一句。
被人看着,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