鄮县百姓也不知隔了多久才迎来的丰收,有了这批粮食,大家就能过个和和美美的新年。
自然,土匪也是要过年的。因此当梁山伯听说土匪下山抢粮时,他震惊但不意外,但当他听说杨仪修筑的河堤遇到土匪抢口粮时,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既然修河堤,必然要给工人发工钱,由于情况特殊,做苦力的百姓更喜欢以劳动换取粮食,因此每月杨仪都要统计人数给人发粮。
一般情况大家拿了粮都喜滋滋地走人,但这次出了意外。
杨仪发了一会儿的粮,等到下一个人时她抬头看了看,眼前陌生的汉子紧紧地盯着她。
她问:“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汉子支吾其词,说不出名姓。后面排队的人就开始起哄闹事:“你是不是想骗粮?”
汉子半晌说不出话,就在其他人推搡他要把他赶走时,他突然用力推开周围几个工人,箭步冲到杨仪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要挟其他人:“都跪下!不然我杀了她!”
瞬间发生的事让大家伙错愣不及,接着他们发现人群中不知何时溜进来了许多陌生嘴脸,他们用白布绑住胳膊,每人都拿了把刀,凶神恶煞地要他们跪下听从他们安排。
人群乌央乌央地跪下,谁也不敢反抗。
“杨公子,别来无恙。”为首的人恭敬道。
掐杨仪脖子的人松开手,杨仪呼吸一畅,就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她诧异:“苏安?”
苏安笑道:“现在该称呼你为杨小姐了。”
苏安居然就是匪首,这是杨仪万万想不到的。
她看着苏安命人把粮食都运走,有几个工人不满想要反抗,便被他的手下殴打,几下就没了声息。杨仪看得难受,出声阻止:“苏安,别让他们打了。”
苏安便挥手,手下退后。
苏安道:“杨小姐,你看,我现在也有了权力,我有能力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杨仪看看他,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什么。
土匪们很快把粮装好,苏安一声令下,车队开始出发。
然后苏安转头,指指杨仪:“把她也带走!”
几个靠近杨仪的百姓不敢置信:“你抓杨姑娘要做什么?”
苏安叹气:“谁让马文才要来攻打我的山寨呢。”
老百姓听不懂,也不知道马文才和杨仪的关系,但在他们看来一个弱质女子进了土匪窝,基本等同于送死,或者比死还要可怕。
杨仪既不是父母官,也不是本地人,可她却帮了本县百姓这么多,眼睁睁看她送死,谁也不忍。
几个壮汉低头眼神交流了一番,估量了一下敌我人数,其中一个突然站起大喊道:
“跟他们拼了!”
接着发生的事情可谓非常魔幻。
老百姓终归不是土匪的敌手,他们举着铁锹、锄头、石块,去和拿刀的土匪们拼命,几个来回就见了彩。
很多工人还是妇女和半大的孩子,为了多赚口粮才出来干活。尽管体力悬殊,可他们还是冲了上去,用石头砸,用牙咬,一个一个倒下去。
这股冲劲吓到了土匪们,他们拼命地挥刀,只想把这些昏头的百姓全都杀光。
一瞬间苏安有些慌乱,但局面尚在掌控之中,他镇定心神,刚准备下令让所有人都动手,就被一个巨大的冲力撞飞了出去。
他反应很快,就地打了几个滚卸掉力气,抬头便看到杨仪利索地解决掉两个押她的手下,夺了刀怒气冲冲地朝他奔来。
“你?!”
苏安又惊又怕,而杨仪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就朝他脑袋砍了下去!
好在几个忠心的手下反应过来,急忙横刀拦下她的刀刃,这才躲过一劫。
“你要杀我?!”苏安震惊。
杨仪稍退后几步,闻言看着他冷笑:“你杀了人,就是该死!”
哪知这句话让苏安暴跳如雷:“我杀了人就该死,那些权贵逼死的百姓就不多吗?难道我就该任他们宰割吗?”
杨仪不惯说大道理,也懒得回话,提起刀就砍。她功夫不高,但也练功不辍,对付三流的匪人绰绰有余,苏安也不过半路起家,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而苏安一开始没有对她有太多防备,一时被她偷袭得手。
当苏安被她踹倒时,她根本没有留给他说话的机会,握紧刀柄劈了下去。
“噗通!”
苏安果断跳进江水中。
匪首一逃,其他土匪见状也都跟着跳水,此时若是有人乘船追击,必然能俘获大半匪徒,可眼下既无官兵,百姓也无体力,只得作罢。
松开刀时,杨仪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一下,整个肩头血流如注。她捂住伤口,一下子坐到地上。
有百姓后怕地瘫地上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