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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妪(1 / 1)

山脚下有一村庄,从远处看炊烟袅袅,一派祥和。

他们二人从山下来后,恰是黄昏,便寄住了一宿。杏村村口有一白发老妪拄着拐杖,呆坐在村口。楚湘湘在借宿人家中,无意间提及此事,只见大娘叹气解释。

原来老妪是有一独子,是做猎户的。有年夏天上山打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村长也组织过大伙儿上山找人,却什么也没寻到。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妪不相信自己儿子就这样死了,不仅一夜白头,还慢慢思儿成痴,每日只知坐在村口等待儿子归来。

楚湘湘闻言后,也如大娘一般,摇头叹气。她比谁都清楚,那老妪的儿子多半早已死在画妖手中,可怜的老妇就算再怎么等,终究也等不回她的儿子。

晚饭过后,书怀安说要出去走走,消消食。若是平日的楚湘湘大概会黏着,吵着要一块去。可刚经历过画卷折磨的她,已没有心力去做什么攻略任务了。如今的她只想早早歇下,放空自己的心,赶紧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情感赶出去。

冬夜里少了些虫鸣鸟叫,乡野里一片静谧。月光柔柔的洒向乡间小道,书怀安踏着月色,漫步走到村口,遇到了白日的老妪。

“婆婆,今夜太冷了,回去吧。”

书怀安在老妪面前蹲下,轻声劝着她。可老妪并未搭理,依旧呆呆的望着远处。书怀安解下腰间的锦囊,将它递给了老妪。

老妪像是感应到什么,颤颤巍巍的张开早已冻僵的双手,接过锦囊。她倒了倒,用掌心接住里面的一小块灰烬。她痴痴的望着那小小的灰烬,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老妪缓缓起了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村口。临走前,她忽然回头,问道:“那妖死了吗?”

见书怀安点了点头,老妪又开始放声大笑,“死得好,那些妖都该死!可怜我儿,那么好的人,早早见了阎王。”

第二日,他们便启程离开,继续赶路。

“咦?那婆婆今天怎么不见了?”

“她以后都不会再等了。”

“啊?”

书怀安并没有回答楚湘湘的疑问,而是埋头往前走去。

走出了一段距离,他默默回头,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村口。他不知在未来是否还会别的什么人站在村口,亦等着那些无法归来的人。

接连几日,书怀安神情冷漠,对楚湘湘也变得十分疏远,这闹得楚湘湘心慌慌的。

其实酒馆一事过去后,楚湘湘心中就有过忐忑。她是想了百种借口,准备搪塞书怀安。可接连几日,书怀安什么都没问,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莫非那晚真让他瞧出什么端倪了?楚湘湘心中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尝过各种人之情,也懂得了人心之叵测。如今区区一个书怀安,就搞得她一头雾水。看来想看透人心,她还需多加修行。

两人一路无言,各怀心思,走到下一个城镇,留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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