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砸场子?!
人头攒动,沉礼絮站在人群外围,试图垫脚窥探一丝情况,可隔着围上去的层层人群,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忽然,人群四散开来。
五名身材健硕的安保们,押着灰头土脸的男子离开。
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之中,一头粉色头发的女生跳上了台上,开麦起了个音乐的调,欢乐热闹的氛围重新回到空间里,刚才的短暂小插曲结束。
沉礼絮竖起耳朵,留心听周围的八卦声。
关键字眼捕捉了一轮又一轮,拼凑出了事情原委,原来是举手机的男子猥琐偷拍周围的女生裙底。
“……”
沉礼絮伸长脖子确认一眼。
不是蒋逢。
她能确信消息是蒋逢发的,也因为他干过这档子事。
台上的粉色妹子竭力带动氛围重新热起来,人们也仿若无事发生地互相聊天,如同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可难以粉饰的是,大多人笑着闹着朝向舞台,时不时地眼神悄悄瞥一眼另一边。
其他几位乐队成员围在宴清屿身旁,几个人简单聊着天,不知道宴清屿说了什么,在其他人疑惑的视线中,他转身,往角落的位置走去,定在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面前,指了指手机,歪头笑了笑。
礼貌、客气、讲道理。
本绕在一圈的人微妙地朝后退了半步,攥紧手中的手机。
“……”
手机危!
怪异出奇紧张的氛围中,鸭舌帽男子在发抖,肉眼可见的颤抖着手,将手机递出。
毫无意外的,手机被丢进鱼缸里。
刚把人扭送到隔壁警局,回来继续上班的几位安保也懵了。
今儿不是停业聚会吗,业务还这么多。
正要上前,金老板从一旁赶忙上来,眼神示意安保们退下。
他嬉皮笑脸地揽过宴清屿的肩,半拉扯半商量地把他拉走。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在台上握着麦的粉红色头发女孩,大松一口气。
夭寿,再不走这尊大佛请走,她在台上左手顶火锅,右手新疆烤羊肉都不能抢回客人们的注意。
底下炸开锅地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欸!第二个手机怎么回事啊?”
“那人我认识!金老板助理!”
“谁问的助理啊,我问的是那个男生,之前在传的那个啊?很有天分很穷的男孩子?怀才不遇的那个?”
另一个声音显然困惑起来,“所以金老板大费周章的,是为了羞辱他,才办这个聚会?手机里是不是有什么被掌握的秘密啊?现在两人就算撕了?”
无意间听见的沉礼絮惊了。
所以刚才宴清屿的行为,是不向金钱屈服?结合在门口看见他不情不愿的神色,仿佛线索连成了串。
沉礼絮热泪盈眶。
什么叫骨气,什么叫打工人的倔强,什么叫没有钱,也可以有磅礴不屈的气势!
她也要拿出这种干架气势来!
沉礼絮朝人群恶狠狠地凶一眼,无差别扫射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蒋逢。
怂什么怂,她要大大方方地走,真出了事再解决,他蒋逢要闹大就闹大,他才是那个做出令人作恶事的人,谎话一天一个样的乐色人类。
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
在沉礼絮走开不久后,酒红色小礼裙的女人笑盈盈地走过来加入聊天,听了一会忽然笑道:“你们聊的那个穷小子是一旁打架子鼓的,丢手机的是宴家的人啊,我算是知道谣言怎么来的了。”
几个人面露尴尬,女人爽朗笑起来,“也很正常啦,又不是每个来的人都认识他们,我刚才还听一男的在我面前显摆和金斯韫多熟,一句话漏洞百出的,乐死我了——就小蓝书上给你发消息约拍的那个——就被你拒绝还恼羞成怒,说是看你好看,给你面子的那傻逼啊——根本不知道是借哪个朋友的光来攀关系。”
另一人像是终于回忆起来了这号人物,皱着眉头不爽,“那你还和他废话那么多啊?”
“我人好呗,我特好心地告诉他,金老板其实是看上宴清屿了,他转头就大声嚷嚷,跟他朋友炫呢。”女人顿了一下,“跟刚才那人一样,被叉出去了。”
一群人爆发出笑声,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与此同时,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越来越离谱谣言里打转的金老板,正满脸郁闷地听着安保汇报今天放进来闹事的人。
打火机把玩在手里,他想掏出根烟,又硬生生停下,“行了,以后别放这种人进来。”
不过是个聚会,他也没太上心,谁知道会有那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还能带十六杆子都不认识的朋友来。
鸭舌帽男子躲在门口,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扒拉在门上,担惊受怕地门外看一圈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