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 事实也确如其所料,尽管敌方人多势众,卓将军却勇不可当,如入无人之境。 一刻钟后,他长啸一声,陡然后退,出乎意料地脱出重围。 大笑道:“哈哈,老子不陪你们完了!” 拔腿朝着手下们,退走的方向追去。 群贼急得直跳脚,却也只能在后面破口大骂。 他们虽然奋力追赶,终究还是越拉越远。 卓吾宭三步并做两步,疾速蹿上土坡,翻过坡顶,奔着下方滑去。 到了坡底没走多远,却发现前路上林中趴着个人,身穿旌锋营的服饰,手中握着兵刃,俯身扑倒在草地上。 似乎遭遇截杀受了重伤,或者已经身死。 胳膊上没有血迹,不知是自己另外两名手下中的哪一个? 想不到这里又折损了一人! 他忍痛靠近,掀开那人的身体,将脸翻转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陡然间“死尸”竟活了过来,手中锋利的尖刀,猛地架在他的脖颈上。 “你……” 卓吾宭大吃一惊,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护卫,而是一名目光阴翳的陌生人。 “卓将军,幸会!” 那家伙语气轻蔑,眼神中透着一丝嘲讽。 意识到自己成了阶下囚,卓吾宭暗悔自己粗心大意。 不过,他依然面不改色。 垂眼瞧了瞧脖子上的刀刃,不卑不亢地说:“你们不是想暗杀我吗,为何还不动手?” “杀你?” 简校尉阴险地笑了笑,“你误会了,我们只想从你那打听点事情。” 卓吾宭心头一紧。 这帮人想知道水泥的配方? 此乃军国重器,我决不能泄露分毫。 “如果我不说呢?” “哈哈……” 简校尉笑得很猖狂,也很自信,拿刀的手都有些飘忽。 “你可以试试!” 这时,其他贼人也围拢上来,其中两个拿出牛筋绳索,先将卓吾宭捆了个结实。 “好!现在我来问问,你来说。” 简校尉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岔开腿手拄着下巴,神情慵懒。 “西北边防的兵力布署如何,离王进京真的造反被抓,还是你们演的一出戏,故意做给邻国看?” “啊!你们是貊国人。” 简校尉含笑不语。 旁边一名贼人,接茬继续喝问:“快说!离州兵力如何布防的,周边几州如若增援,还能抽调多少人马?” 蛮貊是大莎西北方的邻国,就在离州北面。 显然这些人并不是在打水泥的主意,或许还根本不知道水泥的功效,而是想要刺探边防情报。 卓吾宭横眉怒目:“我不知道!” “不知道?”简校尉狞笑,好整以暇地揭穿他的谎言,“身为参议军机的朝廷重臣,皇后娘娘最信任的武将,你会不知道?” 卓吾宭脊背发凉。 果然,这帮人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与端王是为数不多,清楚全国兵力布署的大臣。 可以说,大莎国的最高军事机密,几乎都掌握在他们二人,与兵部尚书手中。 “给我打!” 随着一声令下,大貊国士兵假扮的贼匪,对准卓吾宭的肚子猛击数拳,疯狂殴打。 卓吾宭肋骨几乎被打断,接连喷出两口鲜血。 简校尉微微示意,施刑的壮汉才罢手退开。 他走上前来笑着问:“怎么样,这回肯说了吗?” 卓吾宭紧咬着牙,无力地缓缓抬起头,双目喷火满是仇恨,愤怒瞪向他。 “不、知、道!” 简校尉无所谓地笑笑,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质的小刀,大约三寸来长,刀柄镶嵌宝石,雕铸着精美的古纹。 不紧不慢地说:“那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有种刑罚,叫做‘剐刑’,如果你再不说,我就让你尝一尝滋味。” 他将刀身贴上卓吾宭的面颊,戏谑地道:“我会先割掉你双眼的眼皮,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然后割上三千六百刀……” “哦,不对,可能来不及割那么多,你的人应该很快会到。不过在那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弄瞎你的双眼,刺穿你的耳膜,挑断你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