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纱芊碧带上哈仕奇,又摆驾来卓府,探望卓将军。 卓吾宭躺在床榻上,脑袋和手臂包着绷带,只露出手指,跟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一样。 见皇后娘娘驾到,挣扎着就要下床行礼,纱芊碧连忙制止。 下人将少爷扶起,用垫子塞在背后,令他倚靠在床头坐定。 纱芊碧不胜唏嘘:“伤势看来挺重!” 卓吾宭眼中透着怨念。 还不是都怪你们两个沙雕,要不老子能变这副德行? 纱芊碧检视一番,蹙眉道:“卓将军这是严重烧伤啊!” 哈仕奇点头认同。 口中啧啧:“可不是嘛!我揭开他的衣服时,发现那皮肤烧的,就跟刚烤熟的烧鸡一样……” 卓吾宭:会不会说话?你才是烧鸡,你全家都是烧鸡! 纱芊碧面露感慨,叹息一声:“真可怜!” 说完还舔了下嘴唇,似乎是被烤鸡的形容,馋得有些流口水。 卓吾宭:“?” 您到底是觉得我的惨状可怜,还是觉得我没烤熟上桌,有点可惜? 这还没完,皇后娘娘紧接着,又是一记沙雕味十足的暴击。 只见她转头吩咐随行的太监:“告诉御膳房,今天中午,本宫要吃烧鸡。” 众人:“……” 瞅了眼床上的卓将军,皇后娘娘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告诉他们,不要烤的太糊。” 卓吾宭:“???!!!” 安排完自己的午膳(点完餐),纱芊碧回过身,朝床上的病人讪讪笑道: “不好意思啊,怕一会儿忘了,你别介意。” 卓吾宭身子向后缩了缩,目露恐惧之色,像是生怕她饥不择食,一冲动把自己给啃了。 纱芊碧奇怪:“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宫很可怕吗?” 众人腹诽:不是可怕,是非常可怕! 抛开杂念,纱芊碧微笑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缓缓交到卓吾宭手里。 “此乃单督知献给本宫的药膏,有祛疤生肌的神奇功效,涂抹在烧伤的皮肤上,定能完好如初。” 摸着尚带娘娘体温的小瓶,卓吾宭瞬间忘记畏怯,内心充满感动。 还是娘娘对我好,如此宝贵的圣药,都拿出来给我疗伤。 放心吧! 我对您的爱,一定矢志不渝、坚贞不屈! 感动之余,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娘娘事实的真相,不能再对她有所隐瞒。 否则自己心里,必然会感到愧疚。 他抬起憔悴的双眼,认真说道:“关于夺舍的事,臣有句话想讲。其实我并没被邪魔附体!” 纱芊碧和哈仕奇,同时虎躯一震。 你说什么?居然否定我们的功劳! 如果你没被夺舍,那我们打的妖孽是谁? 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大慌。 他这么说,俺们的英雄人设,是不是要塌房? 纱芊碧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不见。 她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床榻上的人,坚定地说:“不,你有!你绝对有!” 卓吾宭极力辩解:“我真没有……” 纱芊碧神情激动,指着他叫道:“不!你有,你一定有!你必须有!” “我……” 卓吾宭有口莫辩,脑仁阵阵发疼,几乎急吐血。 无论卓将军怎么说,哈仕奇也始终坚信,自己昨夜是在救人。 此刻,二哈猛然醒悟。 “不好!将军恐怕又要被夺舍,他这是神魂不稳,神志不清啊!” 随后,惶急地喊道:“此乃被夺舍的前兆。” 纱芊碧娇躯一震:“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狗血和驴蹄子呀。” “等一等……” 卓吾宭伸出尔康手,五指大张,慌忙高喊着阻止。 他面容抽搐: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卓将军含着泪,说:“本将……想起来了,我的确……有过一段失去记忆,想来就是……你们所说的情形。” 他心中憋闷至极:你俩……呜呜……太凶残啦,我选择屈服! “这才对嘛!”纱芊碧满意地微笑。 又对身后的太监,和卓府家丁道:“看,我就说他被夺舍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