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娘应该认识吧,而且汪大人的信里有写。” 哈仕奇取出盒底的书信,就想当场拆开,瞅见上面蜡封的火漆,又有些犹豫。 一抬眼对上小厮诧异的眼神,也意识到私拆皇后信笺,十分不妥。 虽说娘娘随和,拿点她的调料或者药物不会在意,可偷看信函,这实乃大罪。 就算娘娘不追究,汪太医和大臣们也不会轻饶自己。 考虑过后,他又将信重新放了回去。 找借口掩饰道:“本都尉身为娘娘的贴身保镖,有义务检查送给娘娘的任何东西,方才是看信中有无夹杂危险物品。” “原来如此!”小厮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拍起马屁,“大人真是心细如发。” 哈仕奇做戏做全套,又看向两只罐子,装腔作势地说:“当然了,按照规矩,入口的调料也需要验毒。” “应该的!”小厮连连点头,识趣地恭维,“还是大人考虑的周全,有您保护皇后娘娘,必然万无一失。” 他这么一说,哈仕奇更加不能敷衍。 随即取出银针,小心翼翼打开红色瓷罐,认真查探起来。 “这里面的东西,没有问题。” 银针是检验□□等含硫,或者硫化物才管用的工具,与之接触会变黑。对于粉末状的麻沸散和胡椒,是完全不起作用的,肯定毛都验不出来。 接着,哈仕奇又拔出蓝色瓷罐的木塞。 “阿嚏!” 随着盖子脱离罐口,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辛辣的味道。 鼻子受到刺激,哈仕奇连打三个喷嚏。 他迅速将盖子塞堵回去。 小厮因为离得远,只打了一个喷嚏。 “都尉大人,您还没……阿嚏……”小厮又离远了一些,“没……没验呢。” “不用验了!” 哈仕奇捂着鼻子,一阵难受。 指着装胡椒的蓝色瓷罐,十分笃定地说:“本都尉只是闻一闻,鼻子都麻了,这罐必然是麻沸散无疑。” 说完仍心存忌惮,把红色罐子又挪远了一点。 “我听娘娘说,麻沸散含有毒性,能将人毒到失去知觉,可见其毒性之大。银针用了也是浪费,还是不要将它跟胡椒离得太近。” “大人果然慧眼如炬!”小厮十分赞同,“小的也感觉自己的鼻子,被它毒到了。” 哈仕奇得意地吹嘘起来:“什么东西都难逃本官的法眼,还有俺缜密的心思。” 他指着装胡椒的蓝色罐子,不屑地说:“这东西估计狗嗅完,狗都不会吃,怎么可能是调料?” 小厮很配合地迎合道:“大人言之有理!狗都不吃的东西,怎么可能给人吃。” 于是,经过二哈大人的鉴定,胡椒粉被判定成了麻沸散,麻沸散则成了调料。 “行了,东西你已送到,下去领赏吧。” “多谢大人,那小人告退。” 将送信人打发走,哈仕奇盯着桌上的两只罐子,心中开始盘算。 若是娘娘练完马术,第一时间就能品尝到我打的獐子肉,而且是辅以她一心想找的调料,那必然是个莫大的惊喜。 她岂会不记挂我的好,不对我更加赏识? 又想:我正苦于没有合适的毒药,涂抹在箭头之上,不知这麻沸散效果如何?我若跟娘娘讨要一些,她定然是不会吝啬的。 考虑一番之后,他起身来到帐门口,吩咐守卫去找两只小点的瓷瓶,要能够随身携带,就像日常装药丸的那种。 很快瓶子被送来。 他挥退手下,轻手轻脚地在红、蓝罐子内,各倒出一些药粉,装满了两只瓷瓶。 提笔在瓶身做上标记,这样就能避免拿错。 其实他已经搞错,将两样东西完全弄颠倒,而兀自不知。 把两瓶药在怀里揣好,哈仕奇高兴地哼着歌,来到帐外扛起那头死獐子,迈开方步朝伙房走去。 在军中,负责给皇后娘娘和诸位大臣做饭的,是御厨福贵。 其所在的厨房,也在军营伙房中,处于独立区域。 福贵正在指点手下做菜,见哈都尉扛着獐子出现,立刻迎了上来。 “哈大人,您来啦?” 两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 福贵还因为阿花惨死,而因祸得福得到娘娘赏识。 所以,对哈都尉实际上是心存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