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着急,远处渐渐出现貊国骑兵的身影,敌军已抵达对岸。 一排排的人头如浪潮般向前滚动,一眼望不到边际。 敌人全军于河边驻足,骑坐在马上,开始整军列队,准备发动渡河的雷霆一击。 莎国这边,堤坝斜坡顶端,土墙刚刚筑好,还没来得及布置太多,树干削成的防骑兵尖刺。 至于壕沟、陷坑等等,则更没挖掘多少。 先前有上游决堤水淹敌军的杀招,莎军对河岸上修筑的工事,并不如何上心。只想做做样子迷惑敌人,给他们一种正积极备战,努力防御的假象。 却并没指望真的以此拒敌。 况且都认为,真要构筑完善的防御体系,几天时间也来不及。 可事到临头才发现,当后手失效,全军将因为这个疏忽,而吃大亏。 以目前防御斜坡的高度,马匹只需要一个冲刺,就可以攻上来。 何况貊国那边,除了轻骑兵,还有刀枪不入,如坦克般的重甲骑兵。 虽然阵地前挖了一些陷马坑,但只要敌军缓慢行进,到了坡底再发起冲锋,或者拼着损失一些炮灰,孤掷一注的进攻,便起不到多大作用。 正担忧时,敌军前锋已经开始渡河。 卓吾宭一声令下,守军箭如雨下,貊国骑兵不少人倒毙在河中,更多的则依靠盾牌护住身体。 由于河道宽度比较窄,两岸的距离不算太远,两军都在彼此的射程范围内。 所以还未渡河的敌军,也在对岸发动掩护性的弓箭压制,将南岸大半的阵地都覆盖其中。 密密麻麻的箭矢,当空笼罩下来,如同密不透风的罗网。 指挥台上的众人,连忙躲到掩体后方。 河中的敌军前赴后继,不管多少人倒下,后面的骑士恍若未见,依旧一往无前。 尤其后面开始渡河的重装骑兵,遍身黑黝黝的铁甲,头戴狰狞的面罩,军容整肃气势迫人。 箭矢射在他们身上,就如挠痒痒一般,丝毫不起作用。 全都无法穿透铁甲,或是撞断或是滑开,最后崩落于河面之中。 更令莎军增添恐怖之感。 很快,敌军前锋渡过河床,顺利登上南岸,与防守河堤的莎军厮杀在一起。 喊杀声响彻天地,皇后娘娘吓得小腿直打颤。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阵地已被敌军突破出一个小型缺口。 “快随本将军堵住敌人!” 卓吾宭抽出佩刀大喊一声,将令旗交给端王,“王爷,你来指挥!” 说罢,带着亲卫直奔缺口,身先士卒冲杀上去。 纱芊碧缩在掩体后,紧张地瞧着这一幕,心中恐惧万分。 貌似要特么挡不住了! 到时候老娘是投降,还是自刎?要不学学崇祯,先找条白绫预备着? 算了!还是找件百姓衣服,让哈仕奇护送自己先撤吧。 想到这,她朝着二哈大叫起来,情绪异常激动。 “啊哇,啊哇哇……” 端王见状,还以为皇后娘娘在为大家打气。 顿时血脉偾张,朝附近士气低落的将士们,大声喊道:“娘娘说,大家不要放弃,她会与咱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哈仕奇无比感动:“娘娘,您殉国之后,下官一定剖腹追随!” 纱芊碧欲哭无泪:我特么没说要殉国啊! 将士们听到端王的话,皆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再也无人提议护送娘娘先走。 都大声回应:“誓死追随娘娘,血战到底!” 纱芊碧:“……”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谁能保护我逃跑。呜呜~ 天呐!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除了先头部队,敌人的中军主力,也已经陆续开始渡河。 大军蝗虫般铺满整个河面。 横向四百多米长的河道,聚集着不下数万兵马。 看来,敌军是想用压倒性的兵力,一举突破防线。 敌国西路军元帅,同样身先士卒,随着大军一起渡河。 他被簇拥在河中央,骑在马上缓缓前行,四周皆是最精锐的亲卫骁骑。 护卫们将铁盾高举过头顶,彼此相互连接,组成一面严密的盾墙,阻挡住对岸袭来的箭雨。 貊国西路元帅躲在盾后,神情志得意满,大有一种指点江山,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