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23 章(2 / 4)

圣眉头一松,知道张之维毕竟还是明白轻重缓急,是非对错,那么今天的事儿就谈成了大半。

石门这会儿脸上却露出微笑,他一向神色淡漠如冰雪,微笑时也有三分冷意:

“你就这么有把握,她一定听你的话?”

张之维平静地回道:

“我没把握啊。师叔,我肯定会劝她,但听不听,那是她的事呀。”

这句话出人意表——啧,偏偏这会儿,张师兄您犯什么机智的毛病?周圣坐在张之维身侧,在桌子底下悄悄碰了一下他的脚暗示他言多必失。

张之维向周圣看了一眼,心中知道他关切自己,嘴角微牵,示意领了他的情。但对石门道长,他是执礼甚恭,而始终软硬不吃。

“倘若她愿意将拳剑谱交回,那武当也不再追究她和碧眼狐狸的关系,从此两不相干。”

石门说出这话时还是没什么烟火气的模样,张之维和周圣都一惊,因为他们都知道石门宁肯不顾江湖收徒的规矩,也想把唐沅收在门下,怎么突然变了口风?张之维突然想起当时唐沅意味深长地问自己的那个问题——石门为什么要收她为徒?

“这自然好。可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师叔,您当初为什么想收唐沅为徒?”

石门淡然地凝视张之维,眼神幽深,使张之维无端想起龙虎山后的那片竹海,凤尾森森,一片幽迷。饶是张之维心神宁定,也不禁微微一凛。

“此事说来惭愧,也是一桩陈年往事了。昔年先师授艺群徒,我忝居其中,得先师传授太极拳剑。除我之外,还有一人也得了剑法真传……此人正是宋师侄的父亲,名叫宋唯一。但他学剑乃是为报仇雪恨,艺成之后便即下山,从此不知踪迹。后来师父又遭不幸,如今武当之中,能传剑术的只有我一人了。太极剑与拳法相辅相生,修习起来对手眼身法的要求,比太极拳高上数倍。师门众弟子里除宋勉师侄还算是可造之材,其余诸人在此道上都缺乏天分。”

周圣也是第一次听到宋勉师兄的身世,有心多问两句,知道不是时机,闭口不言。且看张之维眉心微攢,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赞同石门,又似乎是有些困惑,并不全然信服。

“那您怎么又不打算让她到武当山去当徒弟呢?”

石门这才深深地瞧了张之维一眼,双眼微眯,道:

“强扭的瓜不甜,她无意于此,我终究不能强迫她。何况她即将与陆家订亲——”

“谁?!”张之维失声喊道。

周圣被他的声音一震,心中打了个突,忙屏息凝神,也就是石门内功深湛,竟毫不动摇。

“这人据说你也认得,正是如今陆家家主的独生子,陆瑾。”石门见张之维呆若木鸡,皱眉道,“唐陆两家是百年世交,唐沅失踪时恰逢陆家遣人到唐家说亲——所以她离家出走,恐怕也与亲事有关。因此唐家一边将事情隐瞒下来,一边托我秘密寻人,带她回天津。”

张之维心乱如麻,耳中听着石门淡然的话音,脑海里浮现出蛇山上唐沅忽然的脸红,欲言又止的情态——背后的真相竟是这样,他对人心实在是太失察。

“原来是这样。”

他声音微颤,垂下眼睑。石门却不再看他,而是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墙壁,似是在看墙上的挂画,又像是透过粉墙,透视到隔壁房间的情景。

陆家和唐家。

唐沅和陆瑾。

……每当他提起陆瑾时,唐沅那十分微妙的表情原来是由于这个缘故。他简直是一叶障目——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但如今再纠结这个为时已晚。石门的意图昭然若揭,无非是让他自避嫌疑,和唐沅一刀两断。他虽不通世务,也知道本来他和唐沅门第相差悬殊,若要结为连理,必定经历一番艰辛。其中若是再牵扯上陆家,那又多了一重困难。师父有得头疼了。

张之维低头不语,平素最是多言善辩,此时却只觉得万语千言堆在喉头,竟默默不能说一句。心中想到唐沅的神情容貌,声音举止,中心摇摇,头一次既觉得酸楚,又似是浸透甜蜜。

周圣一向觉得张之维潇洒达观,不以外物萦怀,此时见他黯然自失,不禁揣测是否真如石门师叔所说,张之维倾心于唐沅。其实世间岂无好女子?唐沅美貌多才,可性格也是高傲自负,目下无尘,偏偏张之维就对她心折,这也真是“甲之□□,乙之蜜糖”,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张之维沉吟良久,方道:

“多谢石门师叔提点。之维铭感五内。倘若没有别的事,之维就此告辞。日后有缘再到武当拜会,聆听师叔教诲。”

他这淡然的表现倒出乎两人意料之外。周圣先问道:

“之维师兄,你到哪里去?”

“回去呀。”张之维拎起药箱一笑,“饭还没做。”

石门微微一皱眉,向张之维说道:“你可想明白了?这世间的规矩岂由一人两人可定,你和她耽搁下去,有损龙虎山的令名。若为人所知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