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睁眼, 却回到了南柯镇。 江采霜头痛欲裂,手心痛苦地抵在太阳穴两边。 背后伸来一双大掌,轻轻移开她手, 温热手指落在穴位上,动作轻柔地帮她按揉。 犹如沁凉水流,滋润了干涸土地。 江采霜脑袋总算不再一跳一跳疼,整人都清醒了不。 发现自回到南柯镇小院, 她不禁皱起眉,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经去青州了吗?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嗯?看来道长是睡迷糊了。”燕安谨低低地着。 江采霜回头看他, “你这话何意?” “前夜中秋,我们留宿这方小院, 道长与罗方恰巧是同乡,兴致颇好地多喝了几杯酒, 昏睡了整整一日呢。” 江采霜怔愣地听完,“什么?” 中秋早就过去了,怎么会是前夜? 她什么时候跟罗方喝酒了? 燕安谨无奈地看向她, 摇头轻,“道长素来酒量不佳,这次桂花酒甘醇浓烈,后劲颇大, 在下应该拦着道长。” 江采霜捏了捏指尖, 茫然如稚童一般, “你在说什么……” 她没有喝桂花酒。 此要去见师父, 她知自酒量不好, 怎么敢碰酒呢。 燕安谨原本轻松神态, 逐渐染上些许凝重,低声问:“道长当真不记得了?” 江采霜摇头, “我一印象都没有。” 燕安谨拧眉望着她,随即下了床榻,从桌上取来一只盛了酒液酒盏。 “道长闻闻看,桂花酒香气你可还记得?” 江采霜凑近酒盏,闻见清冽馥郁桂花香气,“桂花酒酒香我记得,可只有梁武他们喝了酒,我并没有喝才对……” 燕安谨站在床榻边,露忧色。 他抬起手掌,掌心轻贴在她额头,“似乎并未发热,奇怪。” 外头传来小虎子声音:“主子,要出发了。” 燕安谨握住她手,商量似轻声道:“道长,我们先回青州。之前发生事情,道长路上再慢慢想,可好?” 他说话语气和风细雨,如江采霜记忆中一样温柔。 “好。” 燕安谨扶她下床,更衣穿鞋。 江采霜他牵着来到院中,他人整装待发,罗方也跟他们一起。 “我不会骑马,与梁大哥同乘一匹吧。”罗方腼腆地开口。 梁武大掌一挥,豪爽应下,“好!待会儿就让大哥带你体会一番,策马疾奔妙处!哈哈哈哈。” 罗方忙连声讨饶,“梁大哥就饶了我吧,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慢慢来,慢慢来就好。” 江采霜站在石阶前,这院子陈设布置倒是与她记忆里没有出入。 连带院子里这棵参天古槐,她也颇有印象。 视线扫过树上挂着灯笼,江采霜眼睛一亮,刚要去摘灯笼,却人握住手臂。 燕安谨关心问道:“道长要做什么?” “我去看东西。”江采霜指着前方槐树。 “好,我陪你去。” 江采霜走在前,燕安谨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不知为何,江采霜心中莫发毛,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而身后也传来了沉沉、加快脚步声。 她跑得越来越快,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可这小院就好像没有尽头似,跑了许久都没有跑到树下。 终于,江采霜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槐树边,她踮起脚,摘下了挂在树上灯笼。 院子里所有正在交谈人齐齐停下,空洞视线转向她。 在她身后,燕安谨伸出一双手,将灯笼从她手中抽走。 “道长到底要看什么?” 江采霜惊了一跳,心慌不地回头。 却见燕安谨神色如常,修长指尖把玩着那只灯笼,似乎只是好奇。 江采霜稍稍松口气,指尖抠开灯笼外糊着纸,撕开一条缝隙,“若是我真昏睡过去了,不会知道这灯笼里有毒香。” 只要灯笼里有毒香,就能证她实实在在经历过中秋夜事。 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