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是他已经失了良机。 若是在战场上,失了先机,他就要一败涂地,丢尽马家的脸面。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和他一起躲在柜子里的人,是他的同窗,他的好友。 等到这人哭得力竭,他才敢抽出一只手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哭够了吗?要是哭够了还不赶快从本少爷身上下去!” 他佯装生气,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与躁动,甚至不敢借着月光看此刻靠在自己身上的林淼。 听见马文才有些愠气的声音,林淼终于缓过神来,黑暗中她似乎有些过分了。 “不……不好意思,脚……脚麻了……” 被人撞见躲在柜子里已经够让人难受了,这柜子实在是小得可怜,林淼还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靠得未免太近了。 她可是个女子! 礼义廉耻,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良久之后,两人都缓了过来,林淼这才过来将马大公子请出了柜子。 二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一盏灯燃亮了整间屋子。 “不准……” 马文才还没说出口,林淼就接话:“不准说出去,我知道,文才兄也要记得替我保守秘密。” “自然。”马文才皱起眉头,如今亥时已过,马文才整理了一下自己,起身准备回去。林淼却拉住了他的袍子。 “文才兄,你的东西。” 一方丝绸帕子递了过来,上面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水渍。 “不要了,你留着吧!” 匆匆逃离的人只觉得脸上臊得很。 他娘说得果然没错,真是丢脸! 趁着浓浓夜色回房,彷佛一切都重回正轨了。 林淼坐在书案前,执笔在纸上落下几个名字。 王卓然、陈子俊。 这两人演的这一出好戏,居然把利用自己把马文才给害了。 若是马文才又因这件事被他父亲责罚,那便是自己的不对了,想到这里,林淼不禁烦闷起来。 陶家地位尴尬,处于士庶之间,高不成低不就。 若自己真是一个男子,还尚能用中郎将的官职压他一压。虽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也算是在朝为官。 只是,这官职若深追下来,也不是她的,是她替陶延寿顶着的。 林淼撑着脑袋,又皱起了眉头。 这边,祝英台在林淼面前坐了下来。 “林兄,抱歉。” 林淼一抬头就对上了祝英台拧着的脸,她道什么歉? “什么意思?” “今天王卓然的事,我应该为你出言辩解的,但是……”祝英台想着,林淼先前救了自己,还替自己保守秘密,自己却只顾着救山伯,没能为他出言辩护,但好在马文才帮了林淼。 “和你无关,全都怪王卓然,不对,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世道不公,你别想太多。”林淼想着,打破这种还要延续千年的封建统治,必然是需要人民的觉醒。 可是若人连书都读不了,何来觉醒意识呢? 读书才是意识觉醒的第一步。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平等,什么叫做自由,士族门阀吃剩下的星星点点就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好的东西。 断了平民读书的路,留下一群便于管理的愚民,这就是上位人的打算。 让下层疲于奔命,只求温饱,又堪堪让他们能望一眼未来。 林淼对此无能为力。 这是时代的悲哀,即便是她,有了后世超前的意识,面对这个,她只能佯装视若无睹。一旦她插手,也只能发现自己根本对付不了这顽固的封建统治制度。 她不信,只凭自己就能撬动历史的车轮,让它突然前进上千年。 那样的话,那些为了红色事业抛头颅洒热血,艰难奋斗十年、几十年、上百年,奉献了自己的一生的先辈,他们的努力算什么? 若她想得如此浅薄,那是自负,是狂妄,是对先辈在这片土地上辛苦耕耘的不尊重。 林淼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让自己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顺着历史的洪流缓缓前进。 不要妄想陡然之间改变一切,做好自己就行了。 盲目的以为只靠个人力量能够改变国家、世界,这是愚蠢。 况且,这世界从没有巨变。 这个时代,生产力不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