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间,果不其然,掩面的人从墙根底下溜出了宿舍,马文才远远跟在后面,看着林淼又朝着后山去了。
不过他刚跟着走到马厩旁,一眨眼这人就不见了踪影。
无功而返的马文才恼了,一脚踢倒马厩旁的桌凳,怒气冲冲回去。
而藏在工具柜子里的林淼等到外面再没有动静之后,才敢出来。心里也是一阵惊慌,自己做事怎么就露了马脚?
被这位公子哥给盯上了,水逆。
这一夜,算是无功而返。
趁着天未亮,林淼赶回宿舍,昨夜她趁着秦京生睡着之后才出来的,早些回去,秦京生不会觉得有异。
刚关上门,四下漆黑的屋子里却传来男人的声音,一阵令人脊背发冷的少年音。
“回来了?”
看着立马戒备靠在墙上的人,马文才笑了起来,微微眯眼神色又转瞬带有敌意,他收起笑容,冷冷开口:“昨天晚上你跑得是真的快。”
守株待兔,这种蠢办法居然也奏效了。
“马公子是看中这间屋子了,还是看中秦京生了?”林淼佯作无事,镇定自若朝里走去。她手上空无一物,但是马文才手底下却放着一张弓。
要是动手,她可没把握能干得过马文才。
“昨天夜里去了哪里?”马文才并不接她的话,一脸不屑,嗤笑着眼前人做的无用功。
“你管我去了哪里!”
一走到书架前,便是抽出长剑。
刺目白光从马文才眼前闪过,林淼的剑就停在了他的手边。
不远也不近,刚好放在马文才的弓上。
看来这是不打算告诉他了,冷剑泛着寒光,马文才没有半分慌张,推开弓,两指夹住林淼的剑,移开,站了起来。
身上披着的外袍随即落下,他伸手一接,却是用这绸子布裹在银白长剑之上,几番旋转,缠住了剑锋。
林淼用力,却只能看着马文才瞪眼,没了武器,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干不过马文才。利剑在绸布之中寻找生路,而这布竟和马文才一样,是条毒蛇,朝着她亮出毒牙。
“马公子家的衣服,这质量就是好。”砍都砍不烂。
被擒住的林淼冷笑着松开手,剑裹着布,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昨天夜里去了哪里?”这时马文才又继续问。
“后山。”
“去干什么?”
“赏月。”
“那晚在我门外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不是。”
这个答案不是马文才想要的,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人,“不是?”
“不是。”林淼正气浩然。
既然这样,好好印证一番,看他还能怎么遮掩。
“我射中了那人,给我看伤口。”
喂喂喂!
为什么要给你看啊!
你算什么啊!
哼,忘了,他是山中一霸。
随便嚷两句,这事就会传开了。
“伤口在何处?”林淼无奈。
“左腿膝盖上三寸。”
听见这个,林淼脸色不佳但是却没说什么,怪不得马文才会盯上自己。
袍子撩开,缓缓卷上来,林淼的腿上有伤,动作小心。马文才站在一旁,燃了灯,要是这人用些伤上加伤的法子,他也能认出来。
“看够了吗?是我吗?”
被人这般呛声,马文才也只能受着。
林淼的腿上只有大片的淤青,没有伤口,这件事他查错了人。
见马文才查的是另外一件事,林淼心里有了几分底气,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更有底气:“还有事?”
马文才扣下一个瓷瓶,脸上表情并不好看。
“金疮药。”用来治他手上的伤口。
林淼自然也不含糊,这淤青是没法治,但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划的口子却可以用。打开塞子一闻,药香四溢,这马公子的东西就是好。
林淼撩开袖子,忍着疼痛,硬是直接将这药粉撒了上去,又是从榻下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棉布条给自己包扎,动作娴熟得可怕。
马文才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人这般行事,莫非在军中待过?
还没等他看出更多,门外突然一道长剑冲着他刺了过来。
刹那之间马文才侧身躲过,拿起弓便要反击,似乎面前的黑衣人才是他要抓的人。
门外来敌,没有犹豫,林淼持剑站到马文才身前,将人往自己身后推。
“你这又是惹上了谁?”林淼说。
马文才侧头,看着林淼的动作,却瞪了身旁人一眼,像是较劲一般站到前方去。
“怎么不说是你惹的。”
林淼冷笑,“我脾气这么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