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便是讲武课堂,上一次,马文才比谢道韫棋差半步,输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论叙上谢道韫确实有过人才华。
不过马家子弟从幼时就开始习武,兵法、骑射都是从小教习,但要论武术,谢道韫未必能胜过自己。
下午,学子们都着劲装开始操演,练完剑之后,排坐在校场之上等着谢道韫讲课。
林淼坐在人后,看着娇小的祝英台受了先生夸奖,又看着梁山伯这个大高个手无缚鸡之力,又看着一向厉害的马文才吃了瘪。
“文才受教了。”
这下子马文才对谢先生才算是心服口服。
果然,这男人嘛,就是要打得他服气才行。
直到谢道韫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才停住了笑意。
面对马文才轻视的眼神,林淼回以一个和蔼的笑容。
“马文才?”
林淼从马文才手上接过木剑,掂了掂,有些轻了。
二人面对站着,相互一拜,本来林淼想的就是随便过两招,但谢道韫的剑术实在高超,兵法、诡道更是融汇于剑术之中,这倒是让林淼越战越酣,忘记了她并不是在战场上厮杀。
挑、刺、劈、砍,转瞬之间,二人又过了十来招。
谢道韫节节败退,林淼又是朝着对方的命门上去。两方对阵,谢道韫这边已无路可退。
这四周的学子连连惊叹:“好!”
“真厉害!”
即便是马文才也不由得吃惊了,林淼的武艺当真是不低,竟比他预想之中还要高出一截。
片刻之后,木剑架在了谢先生的脖子上。
先生松了剑,认输了。
“不错,剑术精绝,进退有度。但就是太过凌厉凶狠了些,也不懂自保。你这不要命的打法,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陶氏绰之。”
林淼收了剑,陶氏绰之?
果然,陶家的事并不好遮掩。
正是如今驻守边关的陶家将军,派她来杭州送信的。
“先生谬赞,学生不过是运气好,这哪里是什么剑法,随便耍耍而已。”
即便林淼如此说,这场上真正懂剑的谢道韫和马文才却不这么认为,她的剑杀气太重,每一次出招都留有余地,若剑走三分,那便是招招毙命,所谓杀人技。
但人要低调,谢道韫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堂课结束之后,林淼站在品状排行表前头,看见自己的名字上居然少见的排在前头。
武试第一等,谢先生还真是瞧得起自己。
她看着这榜,有些出神。
突然,一个人从她身边经过,撞得她踉跄一下。
“不好意思啊。”抱着手,不怀好意的王蓝田。
林淼看了过去,三人小队倒是坚固。
马文才站在中间,没有好脸色,瞪了一眼王蓝田。不过林淼知道,王蓝田要找自己麻烦,马文才也不会管。
得了白眼的王蓝田站回马文才身后,好让马文才一睹品状排行的情况。
“林淼、马文才……”
如今的状况便是这个样子,虽说加上文试,林淼只能垫底,但马文才又怎么能容忍自己在武试上逊色于人。
“明天还有一场演武,林淼,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马文才开口,王蓝田就知道明日有好戏看了,同秦京生对视一笑,跟在马文才身后溜了。
林淼懂了,马文才在谢先生手上吃了鳖,输了。
而自己打败了谢先生,破天荒排在他的前面。
这不仅会在品状排行上记一笔,也丢了他马大少爷的脸,他这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回面子来?
林淼平生最恨这种明明就能干,还人前人后都在努力的家伙了,此等毅力她望尘莫及。
所以,明日的演武课堂必然不会是风平浪静的。
等她回到寝室,秦京生正在铺床,见林淼回来了,秦京生打着招呼,“林兄,你回来了。”
“嗯。”林淼随意应着。
见林淼端坐着擦剑,秦京生也不敢上前,毕竟今天下午他才同王蓝田一起‘敲打’了林淼一番。但想起明天的演武,秦京生犹豫再三还是出言劝诫林淼,“林兄,明天的演武你还是小心为上。”
林淼眯着眼,秦京生这小子想要说什么?
“怎么?马文才打算对我下手了?”
秦京生连连摇头,小声说:“其实你更应该小心王蓝田。
听见这话,反倒是林淼不明白了。
王蓝田那个胆小鬼,小心他做什么?
不过既然秦京生都出言提醒了,自己注意一点就是了。
第二日,学子们由老师带着到了林间空地。
一众少年儿郎都骑着马,林淼手握缰绳,心里有着一股说不清的畅快感觉。
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