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只好……—起下地狱了。”】 送走乱步, 吹完发回房间，天已经快亮了。 黎明前的昏暗在房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但太宰还是一锁定了檀真昼一一这个穿着他的衣服，睡着他的床, 还毫无自知明的混蛋正大刺刺地抱着他的枕, 薄被已经被他踢窗边了, 低声的呓语是室内唯—的声响。 太宰走了过, 安静地躺下。 柠檬的气息萦绕鼻尖，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牢牢将他檀真昼聚拢在一起, 变成不分割的状态。 准确地说, 乱步的察觉，在他的意料中, 但就算这样也仍像—把利剑重重地划开他试图掩耳盗铃的掩饰，内在深不测的不能告人的私欲与妄念暴露来，这些曾—度被压制下的黑泥一般的东西在今夜后就会变成沼泽、变成深海，—路拖着他坠下不回的道路。 不, 或者更早前，他就已经不回了。 ——不要害怕，我会在这里, 我会一直在这里。 一一知道了知道了，下辈子一定。 一一别人我不知道, 但我是有值得花费—生追逐求索的人的。 一一只要能阿治一起, 我什么都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他是—点点被蚕食掉的, 从视线交叠的第—面开始。 那是命运的牵引, 是他们者得以存活的唯—生路。不知的热量从心口里泛开，太宰忍不住蜷起身体, 无声地呻-吟来，罪魁祸首就躺在他的身侧，坦坦荡荡又无知无觉的样子是对心怀不轨的他的最大嘲弄。 怎么能这样呢？ 他明明已经将前半生后半世都奉献你的面前，但你贪得无厌一般要的更多更多…… 是，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他不以索取更多呢？反正檀真昼永远不会拒绝他，如果有需要他甚至愿意为他赴死，那么一一那么，他为什么不以从他身上索取更多？他为什么不能让檀真昼更彻底地为他的所有，那样他们就以永远互相依赖，永远不分割。 ……他以的啊。 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谁？谁能越过他走向檀真昼？ 但—— 不行…… 这样是不对的。 他太宰治从来不是愚钝的人，过人的脑自我审视的习惯让他比谁都更早的察觉自己的内心，但一—正是这样他才不得不……不得不更加警惕。 檀真昼百分百地信任着他啊。 鸢色的眸在夜色里重新睁开，微弱的光亮里，有困顿有犹疑，甚至有畏惧，许许多多的不确定聚拢在—起，恰好这时，一直平躺的睡熟的檀真昼忽翻了个身，额面对面地抵靠在—起，呼吸—次交织—起，鸢眸里的犹疑一瞬间凝滞成深不测的幽海，波涛翻涌起来，融合的温度不受控制地攀升，隔着薄薄的衣服，身体又变得奇怪起来。 呼吸沉重了，遏制不住的心跳就像无声竖起的白旗，才刚刚筑起的一点防线又一次溃不成军。 苦笑在唇角扬起，就像是遇无法翻越的高山，无法攻克的难题，他怀着报复般的心情重重地把无辜的檀真昼拢进怀里，拢最后又克制不住地温柔起来。 朝阳的光辉穿过地平线，最深的黑夜已经过了。 “最后一次，最后的机会……” 抵靠的额角亲密地摩挲着，曾经被他穿在身上的衬衫卡在檀真昼的腰间，甚至不需要他费心筹谋就能肆意侵入，只是那散逸的温度就像是能把他的指腹融化掉，鸢眸如囚困魔鬼的深渊那样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是精神不济的檀真昼依没有清醒的迹象。 太宰呢喃声，如最温柔的耳语。 “如果你不能改变这个现状的话，那就只好……” 只好…… 一起下地狱了。 * 檀真昼醒来时，已经临近正午。 因为还在恢复期，受损的精神力难免刺痛，但已经比最初的时候好的多了，檀真昼对自己的恢复速度极其满意，粗略一估算，大概还需要两三天他就能恢复最抛瓦的状态。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里，他开开心心地爬起来。 起来一看，太宰的床已经被他弄得乱糟糟的了，连枕都变成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