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
没有印象，那就是白纸一张，纯看大人怎么图画。
钱雅回来这半个月，为了拉进和孩子的距离，对他那是百依百顺。孩子想吃什么她就买什么，想去哪儿玩儿就带他去玩儿。甚至早上天气冷，孩子赖床不肯去幼儿园，她也由着他。
小孩子不辨是非，见大人什么都由着他自然就觉得开心。所以不过短短半个月，他就接受了钱雅，也喊了妈妈。
“那和你苏阿姨比呢？”钱雅试探道，“和苏阿姨比你更喜欢谁，未来更想和谁在一起？”
这次陈小鸣没有马上给出答案。
他喜欢妈妈，和妈妈在一起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人会逼他吃自己讨厌的青菜……但他也喜欢苏阿姨，苏阿姨对他也很好，这三年都是爸爸和苏阿姨在照顾他。
他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自觉两全其美的答案：“妈妈，我不能和你们都在一起吗？”
钱雅摇了摇头：“不可以，我和苏阿姨两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
“为什么？”陈小鸣十分不解。
钱雅解释道：“小鸣，你幼儿园的同学是不是都只有一个爸爸妈妈？”
陈小鸣点了点头，钱雅接着道：“小鸣，一个家里只有一个爸爸妈妈。原本爸爸、妈妈还有你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妈妈和爸爸分开了，然后你和爸爸一起生活。”
“现在妈妈回来了，但问题是你爸爸在和苏阿姨交往——”钱雅继续道，“苏阿姨想和你爸爸结婚，妈妈呢，也想和你爸爸复婚。”
“那爸爸就不能和妈妈苏阿姨一起结婚吗？”
陈小鸣说完，钱雅瞬间蚌住了。
顿了顿，她解释道：“不行的，和两个女人同时结婚是犯法的，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爸爸被抓走了以后你就不能见到爸爸了。”
听到爸爸会被抓走，陈小鸣顿时被吓住了，哭了起来：“不要，我不要爸爸被抓走。”他从小是陈鹏带大的，父子俩相依为命，在陈小鸣心里，谁也比不上父亲重要。
钱雅微微一笑：“要想爸爸不被抓走，你只能选一个人。如果你选择爸爸和苏阿姨结婚，苏阿姨就会变成你后妈，妈妈就得离开了。如果你爸爸和妈妈复婚，以后咱们三个就能一起幸福的生活。”
钱雅说话，看似公正，是在让孩子自己选择，其实每句话都有偏向。
比如最后那两句“爸爸和苏阿姨结婚，苏阿姨就会变成你后妈，妈妈就得离开。”
“如果你爸爸和妈妈复婚，咱们三个就能一起幸福地生活。”
前者是分别，是悲剧；后者是团圆，是幸福。潜意识里就让孩子觉得爸爸和苏阿姨结婚是件不好的事情。
更何况对孩子而言，“后妈”这个词天然就有着让人警惕不安的威力。
苏禾真不在，不知道钱雅会把心思动到自己儿子头上。
陈小鸣虽然听不出钱雅话里的深意，但却完美地领悟了钱雅话里的意思，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妈妈，我不要后妈，我不要我妈妈离开。”
钱雅抽出纸巾擦干陈小鸣脸上的泪水，然后才道：“儿子，要想和爸爸妈妈不分开，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
“如果你爸爸和奶奶要带你去见苏禾真，你一定要拦着他们，不然回过头你就会变成后妈手下的小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