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院里的“材料部门”通常是指公园南边的一个园区，园区里有五栋办公楼、六个实验室、十个仓库。 刘露露把两位老师带入园区，停住了脚步：“材料部门有十个仓库，我进不去，请问老两位老师需要什么材料？我找其他老师帮忙。” “不知道让副院长当导游是什么感受。去找人吧，就说一级客座教授赵妤曦造访。如果副院长很忙，找一位高级别的教授来也行。我们在这里等你。” 赵妤曦三言两语把压力和问题转移到了刘露露身上，她则心安理得地和徐白树站在园区门口等人。 徐白树看着那人远去，心生不忍，表露同情：“她这导游的工作怎么有点像助理呢？” “她毕竟是科学院里的正经职员，对这地方比我们熟，她传达我的意思，就相当于我和她同行，说成助理也没错。如果是由我去找人，就太不方便也太不符合身份了。” “好吧，为了我们省事，就只能先麻烦别人了。你找副院长借东西，该不会也会从你工资里扣钱吧？” “等你升官发财了，记得把我被扣的工资还我。” 徐白树叹息着摇头：“呃……我还没发财，就先欠了一大笔钱？” “又不急着还，不用怕。等我们三个占据了全省，我做的有些事，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不要多管。倘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你们级别比我低，管不了我。当然，这确实是实情。” 徐白树立即警觉起来，她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还好说，同学那边就不一定会这么客气了。为防止发生冲突，有件事她必须得问清楚。 “我能听听是哪些事要被放过去吗？” “一切不合法、不合情理的事。俗话说做事总会留下痕迹，你们要是愿意查，肯定能查出一些。你们在查出事实之后有权利去处理相应的人和事，这我不管。为表示对你们的尊重，我会尽力掩盖那些痕迹。在此过程中，你们起到的作用不是助纣为虐，也不是纵容不管，而是力不从心。” “这件事我不能给你承诺。但只要你所做的事没有伤害到我们，我们就不会太过在意，这样可以吗？” “足够了。” 这个话题很压抑，很沉重，以至于在对话结束后的挺长一段时间里，她们都沉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赵妤曦看到刘露露带了个熟人来。这个熟人不是副院长，而是羊雍湖王的代言人蒋宜霖。 “嗨，蒋老师，我来找你借东西了。” “豁？赵老师这么客气？那看来要借的东西不太值钱嘛。” “两百万以内，你说值不值钱？” “有钱！赵老师真是有钱！两百万就两百万吧，你需要什么跟我说。旁边这位姑娘是？” “我的同事，一级副组长徐白树。你帮忙给她在科学院挂个三级客座教授的头衔。” “工资你来出对吧？” “想得美啊，你们科学院连这点钱都要省吗？一个月两万块，胃口稍微大一点的助教，一个月截留的资金都不止两万。” “污蔑，纯属污蔑。我们的助教都是有职业操守的，一个月顶多截两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当组长的，只要谋利不超过工资的10倍都没事。” “不，就算超过100倍也没事，只要是在管辖范围内。够不够高级？” 赵妤曦此言是有准确根据的：顾庭昼的豪宅名义上是他未婚妻给的嫁妆，其实是别人看在他的权力的份上给他的私利。顾庭昼绝不可能和一位现代者成婚，但他还是收下了豪宅，那栋豪宅少说也要九百万，而他现在的工资是每月七万，比月薪的一百倍还要多。 而且，那栋别墅在昌关城，昌关城不是顾庭昼的管辖范围。由此可见，这位同僚真是财迷心窍，利欲熏心，胆大包天。 蒋宜霖不想跟她瞎扯太多：“好了好了，废话少说，进入正题。你要找我借什么？” 赵妤曦看向徐白树：“徐副组长，是你来提要求还是我来提要求？” 徐白树对材料了解极少，她自认为由她来提要求、选材料，她极有可能选择最好看的。为防止此事发生，她把提要求的机会还给了赵同学：“你来吧。他们扣的是你的工资，这些材料相当于你送我的礼物，当然由你来决定。” 赵妤曦花自己的钱帮自己人办事，她的要求干脆利落且豪爽：“好。储能装置，能量转换装置，有特殊性质的材料。我听说你们做过点金成石的实验，实验成果是什么？” 徐白树大为惊诧：点金成石，这项实验的意义在哪里？怎么听起来有点损人不利己呢？ 蒋宜霖又被带偏了，赵组长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成果就是，谁要是敢拿着黄金在我们面前炫耀，我们不介意把他的黄金变成石头。这一行为合法合情合理，因为王副院长已经修改了法律。赵组长的钱都换成黄金了吗？” 点金成石的实验只是个幌子，王译丹的真正用意是找个理由把别人的黄金变成石头。她做这件事的动机模糊且抽象，人们只能对她的行为进行猜测，而非定论。 “这又不是乱世，我囤黄金干什么？我说的那三样东西，能，转换，还有材料，你的仓库里有吗？” “有，但是太贵，你买不起，就算我把东西借给你，你也没办法加工、使用。你要这三样东西，目的是什么？你要是有合理的目的，我可以给你写份报告，随便找个教授盖章，东西放到我们的工厂里加工，加工好了你带走。你找我帮忙，总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吧？” “这事涉及到研究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