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君稍稍一想就定下来,两边的院子离正院两丈,房屋院墙都矮上两尺,五间堂屋总得九丈长两丈宽,屋檐伸出一尺,防止雨水天把墙打湿。四间偏房和正房之间留个一丈宽的胡同。院长跟正院一样就行了。 几个尺寸匠人用脑子就能记下来,随后招呼亲戚邻居们分东西两拨挖地基。 里正等大部分人离开,问卫长君搁哪儿打井,打井的人也来了。 “等我片刻。”卫长君家只有东偏房上锁,里头锁的正是锅碗瓢盆洛阳铲等物。卫长君打开锁拿出洛阳铲,就叫里正把打井的人叫来,然后叫嘟嘟出来。 嘟嘟虚虚地坐在卫长君肩头,[搁哪儿打?] [这院里,西厢房南边和南墙之间的空地上。回头搁对面东偏房南边盖一个放痰盂的茅房,再盖个浴室。傍晚小院门一关省得出去了。] 卫长君走到西南角指着打井的位子,叫打井人挖下去一尺。 嘟嘟移到铁锨旁,分出个屏幕,闪出一串卫长君看不懂的数据,[底下土软但没水,往南移一尺就差不多了。] 卫长君把洛阳铲给打井人,叫他试试底下有没有水。 打井人把洛阳铲放下去,片刻弄出许多泥,湿漉漉的,里正见着惊呼,“这儿好,就这儿。” 卫长君:“不行。这土虽然湿,可您仔细看,一点水没有。再往南试试吧。” 谁给钱听谁的。打井人往南移一尺多,一洛阳铲下去带出很多稀泥。 打井人其实压根没看上这小铲子,可铲子里头的泥滴水,打井人的眼睛顿时直了,“这么好用?” 卫长君:“不好用还往外拿,丢的可是卫夫人的脸。既然底下有水,你们忙吧。”然后问里正会垒锅的人在哪儿。 那几人在大门外挖沟渠弄砌砖的土呢。 嘟嘟陪卫长君在西偏房等他们。嘟嘟看着墙是土墙,地上也是土,嫌弃的直皱眉。 卫长君见它的嘴快撇到耳朵根,[怎么就把你嫌弃成这样?城里的家不也是这样,也没见你嫌弃。] [那不是没办法吗?你你去找那个里正再买些砖——] 卫长君打断它,[以后再说。两边的房子盖好,还得在大院里盖厕所浴室,还有牲口圈,不定多少钱。] [还盖厕所浴室?] [不盖去哪儿上大号?搁这院里?] 那不行,离陶井太近影响水质。离厨房也不远,它闻不见想象一下也膈应。 卫长君又提醒它,[总得买几个奴隶养牛养驴吧?男奴不善洗衣做饭,得买女奴,那厕所是不是也得分男女,然后再给他们盖个浴室?] 可以用这院里的浴室啊。忽然发现不方便,不方便它买东西,[你打算叫买来的奴隶住哪儿?] [先住东偏房。新盖的房子晾干了再叫他们搬过去。]卫长君突然想到还得再做两张榻,于是去堂屋告诉木匠。 嘟嘟跟上,[他们一觉醒来看到院里多出几袋子红薯玉米种子,你怎么解释?不如在前头接几间。] 卫长君没听懂。 [这院门离大门有十来丈吧?挨着咱们这院南墙往南东西各盖三间,再往南两丈拉个小院,离大门还有三四丈,足够过车马和人。要是有猴子摸进来也是先去前院。前院没吃的,猴子几次就不来了。] 卫长君懂了,[那东西院的房子留着干嘛?] [偏房留着放粮食或农具,五间正房一处给卫媼卫孺卫少儿她们住,一处给卫青兄弟几个住。他们小好糊弄,看到新鲜玩意会以为他们见识少。过几年大了,看到天天多出的东西,就算不问也得一天到晚盯着你。] 这点卫长君倒是没想过,毕竟最大的卫青才十五,离他直捣龙城还有七年之久,[一边三间也够住了吧。] 嘟嘟点头,[你说过,做戏做全套。你是来清修的,肯定不能奴仆成群。男奴女奴各四个就差不多了。] 两个洗衣做饭,两个看家护院,四个平时跟他种种地种种菜。卫长君算算,[我去找里正。] 里正一听说还要建房,简直震惊。 卫长君佯装尴尬,“我只顾自己忘了母亲家人。过几年妹妹出嫁回来,总不能叫她们跟奴仆挤一块。以后弟弟们大了,也不好再跟我住。” 经他一说,里正也想起卫长君还有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一个大外甥,可是个大家庭,“我也没想到。” 嘟嘟禁不住提醒,[铺地的砖。] 卫长君装作没听见,随支锅的老把式去西厢房,靠北边那两间,砌灶。 [你不买我买。] [知道买什么样的吗?] 嘟嘟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