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好骂，“留两条，明日我给子夫送去。” 卫少儿诧异：“宫里什么没有？” 卫媼反问：“不用吩咐宫人出来买？这么冷;天，为了一条鱼从宫里到东西市，十来里路，能忍不住不骂她折腾人？” “宫中每日都有鱼和肉，不需要她买。”卫少儿提醒。 卫媼指着金光闪闪;鲤鱼：“那也没有这样;。” 越老越固执，卫少儿索性说：“不信算了。不嫌冷你就去。” 卫媼何止自个去，卫少儿赖在她这儿不回去，翌日清晨就把卫少儿从温暖;被褥里薅出来，随她进宫。 早几年宫里不来人接她，卫媼不敢去，端;怕冲撞了贵人。如今宫里还是只有卫子夫有孩子，地位稳固，卫青得重用，卫长君名满京师，卫媼有了底气，也敢时不时进宫叨扰。 以前宫里来人接她，到空门外禁卫都得仔细打量一番。如今远远地看到她，卫兵就开门放行。 卫少儿进了皇宫就抱怨：“这么冷;天，你自己来不就行了。” 卫媼：“我自己来谁给我拎鱼？” 左手鱼右手鸡蛋;卫少儿难以置信：“闹了半天我就是头牲口？” “快点！”卫媼催她。 卫少儿无奈地提气，疾步跟上。 卫子夫乍一听到小黄门来报，老夫人来了。以为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一遍。确定真是她母亲，卫子夫小跑迎出来，“阿母怎么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卫媼拉住小女;手安慰。 卫少儿急了：“这儿还有个大活人。” 卫子夫看过去，赶忙接一下，“宫里什么都不缺。” 卫少儿递给她就赶忙甩甩胳膊活动手：“我也是这么说;。阿母非说不如我们在宫外便意。”见宫女伸手去接，“轻点。篮子里是鸡蛋。那两条鱼是大兄钓;。昨儿送来;。阿母用盐腌过，做;时候别放盐了。” 卫子夫点点头，又交代宫女几句，就令其送去膳房。她一边带她们去里间歇息喝茶一边问：“这么冷;天大兄还去河边钓鱼，不会着凉生病吗？” 卫媼：“魏其侯买了一条大船，他在船上钓;。听去病说船上有吃;喝;，跟在廊檐下似;。” 卫子夫听她长女说过，大舅家有一条很大很大;船，她还上去玩儿过，“河面还能行船？” 卫媼点头：“下个月就结冰了。” 然而腊月也没结冰。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 临到腊月下旬，只下了两场雪，一场小雪将将盖住地皮，一场中雪两天就化没了。地面干了，又是好天气。 窦婴在卫家院门外晒着太阳感慨：“今年天好，是个暖冬。” 卫长君摇头：“今年比往年都反常，年后要出事啊。” 韩嫣在他另一侧，问：“这能什么事？” “年前立春，年后正月冷半个月，冬天就彻底过了。年后立春，得冷到二月中。今年除夕后立春。要是不冷，就更反常了。不是大旱就是大涝。” 韩嫣打量他：“你不是不会算吗？” “经验！种田人;经验。不信，改日你问问对面;乡民。” 韩嫣不信。 翌日，河对岸有人聊天，韩嫣划船过去问人家，怎么不弄几条鱼留着过除夕。那几人是梁家里;，帮韩嫣修过房，还记得他。他们以为韩嫣记得他们，所以过来提醒他们。几人笑着回他，来岸边看看哪儿有鱼出没，过几日好撒网。 韩嫣又胡扯两句，就问庄稼如何。虽然梁家里没人种冬小麦，但他们也留意了天气，直言不好，太暖和，地下;虫卵没冻死，今年收成肯定不如去年。 韩嫣自以为找到答案，回到对岸告诉卫长君，不会出现大旱或大涝，他就踏踏实实过年吧。 昨天卫长君那么说不过是话赶话说出来;。后来韩嫣和窦婴各回各家，嘟嘟出来告诉他，今年有霜冻和地震，但不清楚是长安还是别;地儿。 以前卫长君不止一次提过，他不懂算命八卦。听到韩嫣说他想多了，卫长君也不好反驳。可要他装不知道，卫长君良心上过不去。 腊月二十四，休沐日，消失多日;卫青回来，顺便问他何时回城过年。卫长君心里有事，二十六一早杀一头猪和一只羊，给韩家和窦家各一个羊腿猪腿，他就带着羊肉和半扇猪肉回去了。余下;猪肉、猪下水和羊杂留奴仆熬油和过年。家里;事孟粮自会安排妥当。 卫长君到城里家中稍作歇息，就带着一条羊腿和一个猪腿进宫看望卫子夫和两个外甥女。 卫子夫;住处离宣室不远，甚至出了宣室就能看到他;车，这就导致他刚见着卫子夫，刘彻就收到消息。 卫长君此番看妹妹和外甥女是顺道，所以就没在她宫里多待。以至于刘彻刚到宫门外就迎头碰到他。 刘彻诧异：“刚到就走？” “有事找陛下。”卫长君朝刘彻身后看看。 刘彻令黄门等人远远跟在后头，“何事？” 离随从远了，卫长君才说：“陛下没发现今年天气很反常吗？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以前除夕不下雪，除夕前后也会下。如今跟暖春三月似;。最冷;时候反倒是十一月中旬到腊月初。可那时河面上也只结一层薄薄;冰，太阳一出来就晒没了。哪像往年宫里想存冰留夏天用都得用斧头砸。 思及此，刘彻才想到今年冬竟然没能存冰，“今年冬;天儿是不正常。”停顿一下，刘彻不想承认，面对卫长君也没找借口，“这天很不对啊。” 卫长君：“过了除夕陛下就令人查查各地粮仓吧。万一真赶上洪涝，或者大旱，需要开仓放粮，结果粮食被蠹虫掏空了，可就麻烦了。” 人饿极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刘彻试探着问：“最近又做梦了？”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