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就这么多。” 刘彻笑他:“李广利怎么回事?” “其实我不会掐算。” 刘彻:“你会算命测字不可能二十多年一次没用过。这点不必说朕也信。” 韩嫣好奇地问:“那个人告诉你的?” 刘彻摇头:“他连地龙翻身都不明说,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些。” 卫长君叹气:“当我记住一个人的时候,会做梦梦到跟他有关的事。我几乎没梦到仲卿和去病在战场上的情况。我梦到几次李广全军覆没。前些日子敬声成亲,我在城里多待几日,不止一次听到李家兄妹,梦到李广利跟李广的情况差不多。” 刘彻:“只是做梦?” 卫长君:“不瞒你说,我至今没见过李广。梦中他也是个无脸人,但我知道那是李广。我不好明说不是故弄玄虚,而是我也不能确定。 “仲卿几次出征,我前前后后都没梦见过。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我身上不好使。可我却梦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说明什么?” 刘彻半信半疑,可他也没法撬开卫长君的脑袋看个究竟:“你担心据儿也是梦见不好的?” 卫长君:“我梦到有人杀他。” “朕?”刘彻说出来瞪卫长君。 卫长君又想翻白眼:“担心你,我会跟你说,小心你儿子先弑父再杀舅?” 韩嫣叫他直说。 卫长君:“你算计了那么多世家子弟,就算没人看出来也会在心里怪你。不敢动你,还不敢动手上无兵的太子?” 刘彻:“不怕朕秋后算账?” 卫长君:“他们说太子等不及父亲驾崩,你是信还是不信?太子没了,你杀了天下人,太子又能活过来?” 韩嫣点头:“长君此言甚是。” 刘彻想过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有人敢要儿子的命:“朕不用李广,躲过几次全军覆没,是不是也可以避免那种事?” 卫长君点头:“你对太子深信不疑自然可以避免。只怕小人搬弄。他们不会直接说太子有反心,而是挑小事,比如你生日的时候太子带人狩猎去了等等。一年一点,三年五载积攒的多了,你心里自会产生怀疑。” 韩嫣:“长君担心太子向你和陛下挥刀,也是怕小人在他面前挑拨?” 刘彻问:“梦中我们死了?” 卫长君摇头:“太子身上全是血,卫家到处是血,陛下周边也是血。这个血可能是你为太子报仇杀的人。我梦中没有死人。” 韩嫣想象一下,倒抽一口气:“血海?” 卫长君点头。 刘彻:“那得死多少人?” “比打匈奴死的人多。至少我梦到李广的时候没有那么多血。” 刘彻无力地靠椅背上:“此事还有谁知道?” 卫长君:“你不问谁也不知道。” “朕记得你说过,我们都死了也死不着他。”刘彻看着卫长君,目光灼灼,容不得他胡说八道。 卫长君:“卫家血流成河了,你还有力气给太子报仇。” 刘彻点点头,接受这个说法:“此事只可你我三人知道。传出去有可能弄巧成拙。” “我本想带进棺材里。”卫长君提醒他,“陛下,担心发生那一幕,再过十来年就退吧。我带你和韩兄环游天下去。” 刘彻瞥他:“你再多说一句——”到此停下,卫长君担心过太子拿母家立威,要不是真怕发生那种事,他没必要劝他退位。 “看来朕得继续叫太子随朕上朝。” 卫长君:“你就不该浪费民脂民膏给他弄个博望苑。上林苑选几间宫殿修修改改不就行了?东宫那么大,还怕委屈了他?” 刘彻幼年想有一处自己的天地。景帝节俭,太后不支持。如今有了儿子,刘彻就想在儿子身上补回来,哪想过往后会发生那么血腥的事。 刘彻喊女奴把西瓜拿过来。 卫长君知道他不想听,也不再说。反正他能活到钩弋夫人出现。赵氏女子敢装神弄鬼,他就一刀把她的手砍了。 茂陵有树有河也不能跟秦岭比,在茂陵几日,卫长君就和韩嫣以及刘彻带着奴仆禁卫前往秦岭避暑。 秦岭卫家西边沟里荷叶亭亭玉立,却再也见不到种荷人。 刘彻在卫家门口远远看到莲叶:“窦婴种的?” 卫长君点头:“起藕的时候留一点,来年自己就长了。” 刘彻坐在奴仆送来的椅子上,令所有人退散,哪凉快哪呆着去:“我们真老了。” 窦家大门上的锁都生锈了。韩嫣顺着刘彻的视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