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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1 / 3)

临去的前夜,秦王身旁的常侍赵高前来汇报,说是已经打点好了行程。

秦王这次出宫是要去咸阳都城外的雍城祭拜,因为他已年过二十一,按照祖制,他的行冠之礼不能再一年又一年的拖延下去了。

这次冠礼比较特殊,关系到自己与仲父的君臣关系,秦王觉得这可能是件大的麻烦事,左思右想问起赵高,“寡人与你说的忧心事可传报给相国?”

相国正是秦王仲父,赵高闻此立马会意,知晓秦王说得是二公子的事,连忙点头安抚道:“奴才已按吩咐如实告知了相国大人,相国说他与太后通了气,到时候进了雍城,自有太后在内接应照拂。”

内外通气,里应外合,秦王听着觉得这事靠谱,于是便不再担忧弟弟谋反,放下心来。他临睡前躺下打发了赵高,一个人枕着手臂却在回想着另一件事。

他想的是与弟弟关系亲密的徐芷兰,她是太后身旁的侍女,亦是太后亲自认领回来的养女,是当今天下人称第一谋士徐弈的妹妹。

第一谋士的妹妹跑来秦宫给他母亲当养女,还时不时与弟弟成蛟走得很近,光是徐芷兰背后潜藏的身份就很值得他心生芥蒂了,更别说是一次偶然巧合的救了他。

秦王本以为自己与她没有交集,不曾想竟在身为太子时期欠了她一份人情。

想起这件事,秦王思绪飘远。

那天夜晚他正要熄灯睡下,父王却偷偷派人前来召见,不让他告知任何人,也不许他带任何宫侍,单独叙话。他与那个人走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宫道上,内心忐忑,思虑复杂,父王派来的人好像是特意避开宫里所有当差的人走的,连负责巡察的宫廷守卫也逐一绕开,鬼祟的行为令他发出疑问又不敢问,只得默默寻着呼吸声追随其后。

可他前脚还没刚到父王寝殿,那个人就像消失一般不见了,他好奇的推开里面还亮着几盏灯的宫门,忽然之间传来父王凄惨的叫声,心念发生不好之事的他不顾形象的连忙踹开所有紧闭的宫门,映入眼帘的正是父王抓住脖子拼命挣扎的骇人场景。

当时的秦王被人用暗器割破了喉咙,鲜血飞流,不能言语,只能用一只手痛苦的捂住伤口,斜眼睇向闯进来的儿子,脸上骤起恐怖,缓缓举起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了他。

他身为太子俨然已被父王流血可怖的样子吓倒,直到听见身后有人跑了进来扶住他,才从一身慌张的冷汗中惊醒。

他定眼看了看,来者正是母妃身边的养女徐芷兰,她正欲搀扶着赵姬进来,不料走前观望替赵姬看路时,同他一起看见了殿内凄惨的一幕,于是迅捷丢下步履缓慢还未至跟前的赵姬,率先跑了进来。

“你……你竟然”赵姬气得这才进殿,瞪大一双美目杏眼指责太子,推开挡在身前的徐芷兰,伤心哀嚎的跑向夫君身边。

“子楚,子楚你怎么了?”摸着已经咽气的秦王,赵姬伤心欲绝,哭喊道:“快传太医来啊!”

“启禀夫人,现在不能传太医,更不能大声喧哗。”被推开的徐芷兰从地上又迅速爬了起来,回到赵姬身边劝阻。

“你说什么?”赵姬气急败坏,连声厉问徐芷兰好几次才知缘由,转瞬望向还笔直伫立在那里的儿子,瞪问道:“子楚是你杀的?”

“不是,孩儿来得时候便见父王已经倒地了。”被母亲怀疑为凶手,太子严肃摇头,有理据争道。

然而赵姬并不相信他,“你胡说!我被芷兰挡着进来的时候,还看见他拿一只手指着你不放,不是你,子楚干嘛会在最后一秒心有不甘的指着你?”赵姬说完又急身转向徐芷兰,不停追问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对不对?子楚死前是拿手指着他吧,是一直指着他吧?你看,”赵姬断断续续的说到一半,伸手将装傻低头的徐芷兰捞到死去的秦王面前,逼她正视秦王死状,不断重复道:“他到现在死后还保持着这个姿势,还保持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姬情绪失控,不断抓着徐芷兰的手臂哭诉,力大无比,抓得徐芷兰瘦弱的身躯都跟着一同颤抖不止,很是为难的拍拍赵姬,出声安抚道:“夫人莫心急,事情还未搞清楚,可千万别先放言冤枉了太子,不然叫旁人听了去,就算事实不是太子所为,到时怕是也百口莫辩,盖棺定论了。”

赵姬甩甩身子,甩掉徐芷兰安抚的手道:“不,我不管,子楚是我夫君,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儿子谋害我夫君,我怎么能忍心。”

“可咱们也没证据证明大王就是被太子谋害的呀?”赵姬不听劝阻,感情用事,让徐芷兰很是头痛,不断告诫赵姬没有人会傻到自己行凶时会刻意叫人瞧见。

“刻意叫人瞧见?不!他只是暗叹自己运气不凑巧罢了,你看他现在板着的这张脸,冷酷无情,阴气沉沉的,分明就是憎恨我们怎么会这么晚了还来大王寝宫。”

“夫人,太子这表情不是在憎恨我们,您忘了,您不是之前跟我说,太子他一直都是这副表情么,一年四季,从未变过。”徐芷兰顺着赵姬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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