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我回来了。”
从蕲年殿回到太后寝宫的徐芷兰没有通报便自顾走进了殿内。
太后正对着镜子梳妆,听闻身后唤声,手中银钗一顿。
她脸色极其害怕的转头,看着冲她微笑的徐芷兰,底气不足道:“你告诉他了没?”
“没有哦。”徐芷兰双手背后,轻快摇头,走至太后身边蹲下,与她视线平齐道:“不过,大王好像猜到了什么。”
“猜到什么?”太后瞬间停滞呼吸。
徐芷兰仔细凝视太后神情,故弄玄虚,“他没明说,但是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好了,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太后沉不住气的不断摇头,命令她停止,嘴上不停道:“这事我做,我做就行了,我会去做的。”
徐芷兰话还没说完,太后便顶不住内心压力崩盘,徐芷兰能感受到太后手心散发出的冷汗,端详她片刻,缓缓站起身道:“那要不要我帮帮你。”
太后抓狂般的摸这耳边的秀发大喊着,“不要你管!”可话音刚落又迅疾转口,期盼着徐芷兰能继续说下去。
太后摇摆不定的身姿令徐芷兰轻叹一口薄气,面上显露同情,在太后的注视下,慢慢走向今日备好的大礼。
那是一把象征着冠的长剑,是太后准备赐予秦王冠礼的,这时却被徐芷兰拿了起来,拔剑出鞘。
锋芒的利剑折射着荧光闪烁在太后面前,晃得她有些刺眼。
“明天是大王行冠大典,作为母亲,您得表示点什么。”
徐芷兰目光从上到下把视着手中的利剑,话中有话道。
太后会意般的接过徐芷兰把玩后的长剑,纤细的手指在上抚摸着,“那依你的意思……”
听到太后试问,徐芷兰转身一笑道:“光送剑可不成,万一长信侯失策,您可怎么办?”
太后脸上起了变化,手指在刀刃上停顿。
“我在剑上猝了毒,无形无色,太医察验不出,希望能在关键时刻帮到您。”
翌日,冠礼照常进行着,祭台上的司命唱念着祝词,一切平静正常。
秦王向赵高使了个眼色,赵高偷偷退了出去,不到一会儿又悄然无息的回来,带来了殿外一片肃杀紧张的气氛。
祭祀典礼突然被打断,闯入一大批兵马。
众人傻眼,事先没听说祭典上会有这一出,于是一起疑问不解的望向秦王。
秦王也不太清楚状况,用手势安抚了朝臣,假装试探性的厉问道:“来者何人?”
没想对方竟果断拔刀,“我乃二公子麾下,今日就要取你这假王性命!”
随后兵戈相见,不容秦王与朝臣思考辨别。
“天啊,这是在做什么!”有些不会拳脚的文臣开始受不了的抱头鼠窜,躲着刀剑悲痛抱怨,将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全指栽到成蛟身上,冲他叫嚷嘶喊,“二公子,你这是专门挑在列祖列宗面前等我们重臣都聚齐了再肆虐谋反啊?”
正不知所措的成蛟抢过身旁一贼人的刀剑挥砍了几下,帮这群指责他的文臣解决危险后,开口辩白道:“不是我派来的,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们。”
“不是你的兵马,作何要替二公子你卖命呢,难道他们这群人今日都不想活了么?”
对他焰气最盛的是廷尉府的严仲行,掌管宫廷刑狱,成蛟可不敢得罪他,忙又头痛的解释道:“严大人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你见过有人谋反还自报家门的么?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呐!”
宽敞的大殿上打得一片热闹,不可开交,严仲行听着那叮叮当当不断碰撞作响的吵声,神烦,想起自己手上还攥握着一道大王和二公子弑父纠纷的卷宗没办完,心头更是对成蛟的一番说辞推卸排拒。
他很失望的抬头看着成蛟真诚解释的脸孔,气极跺脚,无奈逃脱。
成蛟追着严仲行一路保护他,快要脸红脖子粗了。
“大人,严大人,您得相信我,就算我心里再恨王兄,也还是会注意分寸的。”
“这事你自己去向大王证明吧,跟老夫说没用!”严仲行是效忠先王的股肱大臣,看着先王两子残杀,内心慌乱烦躁。
成蛟见追严仲行解释没用,被迫之下逆流涌向秦王,嘴里命令高嚷着,“保护王兄,保护王兄!”严仲行和那些老糊涂的大臣们可以暂且误会他,可他不能再让王兄误解。
成蛟喊着保护秦王,秦王双眼冷冷的注视着他,周围人因着秦王的注视也对成蛟抱着疑虑,各忙各的,不加理会。
现在祭典上很乱,乱得一片糟,人影交织,鸡飞狗跳,秦王依赖着周边几个近卫护着撤离到相对安全的场所,搀扶着摇摇晃晃跟随的太后,镇定如水道:“这边走,别担心,这些人都是仲父安插过来的。”
太后脸色依旧惨白,脚步虚浮,赵高见状也在旁宽慰,“太后莫慌,相国大人都提前安排好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