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人。 在楼下蔬果超市随便买了点菜,都是她拿手的菜单,回去时,秦肆已经把打扫卫生后的残局收拾完毕。 桌椅摆好,客厅铺上了沙发布和地毯,家里不仅变得干净亮堂,风格也焕然一新。 纪璇在厨房里备菜,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秦肆倚在开放式厨房的橱柜边,看女孩忙碌的背影,唇角始终勾着浅浅的弧度。 “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纪璇:“工作以后啊,外面吃饭那么贵,一开始那点工资可舍不得。后来做习惯了,也不觉得麻烦,反而挺享受的。” 每天都被生存裹挟,整个人在工作里被泡到麻木,只有回家为自己做饭的时候,能短暂地体会到生活。 三菜一汤,对两个人来说算丰盛了。怕秦肆不够吃,她特意多做了点饭。 高中的时候他很能吃,食堂大妈都知道给他多打一倍的饭菜,但秦肆底子好,吃多也不胖。个头倒是窜得快,高一进校一米七七,高二就窜过了一米八。跳得高,胳膊长,轻轻松松挂上篮板,听到篮球场外女生尖叫不断的,准是秦肆在场上。 纪璇给他弄了个面碗盛饭,端出去的时候,男人眼底惊愕:“给我的?” 纪璇把碗放到他面前,表情很平静:“嗯,你的。” 秦肆看了眼她那比自己小一半的碗,默默地拿起筷子。 他不喜欢葱蒜,惊喜地发现这些菜里全没有葱蒜,味道却挺好,应该是用葱蒜炒油后又被她挑了出来。 汤里加了虾米,也是他喜欢的。 虽然饭盛得有点多,但就着这些他爱吃的菜,居然一粒米都没剩。 家里有洗碗机,不用他帮忙洗碗,秦肆也再找不到逗留的借口,吃完饭就回了自己那边。 纪璇在打扫厨房台面的时候接到电话,许鑫然打来的。 最近许鑫然联系她的频率变得比以前高,从一个月两三通电话变成一星期两三通。 敏感的她察觉到什么,逐渐变得不太积极,语气也比较冷淡:“喂?” 许鑫然嗓音里含着笑:“吃饭了没?” 最近他给她打电话的内容也从有实质的谈话内容变成毫无意义的嘘寒问暖。 吃了没,睡了没,今天工作忙不忙,诸如此类。 纪璇把抹布拧干水扔到旁边,淡声道:“吃了。” 许鑫然追人的套路和那些男人们维持相亲对象没什么区别,无关痛痒的晨昏定省,让人不觉得温暖,只觉得疲于应付。 更何况她不喜欢他。 纪璇觉得他应该也没那么喜欢自己,所以相识多年依旧不了解她,要不怎么就连追她也追不到点子上。 当年秦肆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能让她有种正中心弦的触动。 秦肆是了解她的。 所以从不好好听语文课的他会听完那篇《装在套子里的人》,回头跟她说,纪璇你就像那个别里科夫,总把自己装套子里,不累吗? 然而直到他离开,她也没能把自己从套子里放出来,对他说一句其实我也喜欢你。 “纪璇?”电话那头的声调扬高了些。 纪璇从怔愣中回神:“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你说什么?” 许鑫然脾气很好地重复一遍:“下周我们几个同学去青岛玩,你能请年假吗?我想带你一起去。” “不了,我最近忙,请不了假。”纪璇说,“你去吧。” 许鑫然:“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这次不跟他们一起了,等你有空咱俩再去。” 纪璇不打算再与他周旋,直截了当地问:“许鑫然,咱俩是什么关系?” 许鑫然怔了下:“朋友。” “只是朋友,还没到能单独旅行的程度吧。”纪璇嗓音里含笑,却是冰凉的,“你带上我也会让其他朋友误会。” 许鑫然噎住,几秒钟没能说出话来。 纪璇紧接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那边继续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低沉开口:“纪璇,我不希望和你只是朋友,我想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纪璇抬手扶了扶额,果然。 “不可能的。”她说。 许鑫然嗓音有点抖:“为什么?” “我之所以和你做朋友,是以为你也只把我当朋友。”纪璇毫不留情地说,“在我这里,朋友和恋人的界限很清楚,我对你也永远变不成你要的那种感情,你明白吗?” “为什么?”许鑫然喃喃着,问:“是因为他?” 纪璇知道“他”是指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