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女孩道,“那我换过去?”
“没事。”捏了下纸杯,导致有些烫的茶水在唇上滚了一圈,裴糯放下捂嘴。
“接着玩你的游戏。”许畏环胸看眼裴糯,重新仰进沙发,像还想说些重话突然懒得讲。比起表妹好奇的眼神,他眼中没有情绪。
裴糯找纸巾。
纸巾在表妹旁边靠近许畏一点,表妹躬在茶几前,身影正好挡住。
裴糯起身看到了,背对电视机再许畏前面伸手,表妹看向许畏:“你踢我干嘛?”
“……”
裴糯一心想擦嘴,抽出两张纸。
过会儿,三人谁也不说话,电视机里原本在立交桥上你侬我侬的情侣进酒店房间亲起来。
裴糯抱着玩偶的手一僵,别开脸起身。
不久前林致阳握着手机去了院子,她打开家门去找他。
家门关上,许畏抿着唇,挠两下下巴,唇角稍扬。
他笑起来很好看,浑身的冷感被软化,令人呼吸一停目不转睛,由于时间太短笑意太浅,想要再看一眼。
表妹在游戏背景音里随口问:“哥,你没事笑什么。”
许畏慢慢道:“我笑现在的电视剧求生欲真强。俩人还没完全倒向床,镜头就切成了第二天的太阳。”
“……”女孩停止玩游戏,道,“哥,我未成年,不可以色色。”
她想到什么似的,道:“你知道晋江文学城吗?里面也只能写这么多。”
“……”
“怎么不跟阿畏一起走?天黑了,你们一起走安全。”
栅栏门旁边的石狮子前,听林致阳说完,裴糯摆了下手,道:“家里还有给林一维他家的没送,我回去看看能不能今天送了。”
致阳叔明知道他们两家三年前出了那件事……
但可能不知道她和许畏断联了?
不过他最喜欢做的就是看戏,裴糯腹诽着,朝林致阳又摆两下手,脑海出现一副画面:她和许畏躲在纸箱子前,许畏抱起一只脏兮兮,也就刚满月的小猫,林致阳在他们身后穿着校服挎着书包,躬身对他们的背影说“哟,谈情说爱呢?”。
裴糯死搂玩偶走出林家七八米远,因为只有一个人,并且怕夜路,身体十分僵硬。
“叔。”背后传来喊声,林致阳在门口看过去。他笑道:“你也走?那保护一下小糯吧。”
三分钟后,许畏和表妹走在两侧围墙中间,前后十米都没有人。
“哥,你跟那个姐姐认识?”表妹侧头问。
许畏的头被帽子虚虚兜住,神情隐藏在阴影之中。两秒后,他问:“为什么这样问?”
“那个叔叔让你保护她啊。”
“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两人拐弯,不远处搂紧玩偶疑似边抖边走的裴糯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表妹停步指道:“可她骂了一路的‘傻叉许畏’。”
许畏:“……”
“可能是同名同姓。”许畏语气一冷,听着还有“你瞎猜什么”的味道,道。
他迈步,表妹跟上。
表妹道:“可你刚刚离开别人家走得好快哦,鞋底卡石子了,发出的声音那么大你都没管。”
“……”
“生怕追不上人家似的。”
“……”
视线里,裴糯在两侧宅门之中面对一扇,打开门走了进去。
表妹道:“就这两三分钟的路……”
许畏打断道:“我认识她有什么好处?”
“原来她就是你的邻居。”表妹恍然大悟,兀自说道,“我来过几次,没见过呢。”
“好处?”她迟钝地扭头,笑哼道,“你这么多年也没找女朋友……”
许畏凉声说:“你想太多了。”
“我话还没说完。”表妹说,“你怎么知道我想了什么。”
“……”
表妹用试探的眼神打量许畏,八卦道:“难不成那姐姐把你甩了,对你说过类似‘断联吧,以后别联系了’的话?”
“……”
良久,许畏双手插兜,像是不知道表妹能不能懂,也像是深受困扰有些无奈。
“或许,你知道什么叫条件反射吗?”他摸摸后脑勺,漠着脸用力盯围墙后面的树。风动,树响。
“姑姑,我回来了。”裴糯跨过最后一节台阶走上二楼,啾咪欢快地跟在她后面,跃过台阶朝她摇尾。
“嗯。”路过姑姑的房间,裴糯看见门缝里,她还在忙,靠住椅子放下揉太阳穴的手。
裴糯蹲在地上摸啾咪的头。啾咪乖巧第坐着,她把它的两只耳朵稍微勇气压下,小狗顿时像一只耳朵朝后的山兔。
裴糯忽然叹口气,脑门贴上啾咪的,看不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