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长老见逸乐真人一脸颓态,当下心中也泛起酸涩:谁叫如今魔道势如破竹,实力猛增,反观正道,各门各派人才凋零,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啊……
如此想着,范德长老便看向陆陵游,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道:
“五年之内,她自会去你衍天宫取解药,但你必须发心魔誓,待她取了解药,你便会放她回我无极门!”
“虽然魔道中人并不相信这所谓的心魔誓,而且本君跟你们不一样,就算不发这劳什子的誓言也会遵守承若。但既然是范德长老的意愿,本君也不会不答应这小小的要求。”
说罢,陆陵游便伸出三根手指,仰面朝天发心魔誓:
“衍天宫陆陵游,今日在此立誓,若是我违背了与无极门范德长老所立下的誓言,定会日夜受心魔噬心之苦,最后修为尽废,爆体而亡!”
“把人放下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等陆陵游发完心魔誓,范德长老沉声说道。
“范德长老如此顾大局识大体,真乃无极门之幸也——本君这便把人放下……”
陆陵游一边说着一边去抱白微,就在他躬下身体,手将要碰到她的时候,突然,他身体一僵,脸色骤然变白。
随后,他的额角青筋暴起、眉头紧紧锁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痛苦,只一双眼依然明亮逼人,冷冽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在白微身上。他的僵硬只持续了一息,继而,他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抱起了白微,准备将她放在雪地上。
就在白微身体离开陆陵游怀抱的一瞬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温热且黏稠。
她抬眼向上看去,就看到了她最不愿看到的那一幕:
此时,从陆陵游的唇角,正不住地溢出鲜血!猩红色血液汇成一道细细的直线,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向下滴落,并尽数滴在了她的脸上!
顿时,白微只觉得自己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头上冒着虚汗,并且意识也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卧槽!有毛病吧?为毛做梦还会晕血!”
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爆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开口说话了,同时,身体似乎也能够被自己所控制,而随意活动了。
但此时的白微却顾不得高兴,因为,她晕血的症状已越来越明显。
一想到连做梦都逃不开晕血的命运,白微就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气到爆炸的白微,费力地撑起虚软的身体,她抬起身来,仰着头怒不可遏地与陆陵游平视。
她看到陆陵游也正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他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眸里,此时却是充斥着无法置信。
两人彼此瞪视了片刻,白微只觉得眼前陆陵游的脸变得模糊起来,自己的反应也逐渐变得越来越迟钝。
她突然有了一种预感,那就是——等她晕过去的时候,这个梦也会同时宣告结束。
是以,在临近昏迷前,她强撑着精神,对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陆陵游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个臭混蛋!咱们就要拜拜了!你跟无极门的那些虚伪小人,一起在我的梦里玩蛋去吧!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哈——”
只是,还没等她笑完,便突然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刚从梦里转醒的时候,白微只觉得如同坠入了层层迷雾之中,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仿佛已脱离了现实一般。
直到她看到身边熟悉的事物以后,才彻底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的的确确是醒过来了,并找回了那种梦里缺乏的真实感。
白微盯着天花板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奇怪的梦,而且,在她的脑海深处,一直有一样非常关键的东西仿佛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当她仔细去想时,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的思绪慢慢地越飘越远,她先是想到了李苏木,在心里暗自感伤了一会儿,然后又想起了中午自己在图书馆——
图书馆……图书馆!
突然,她灵光一现,想起了一样东西——
那本书!
能做这么奇怪的梦,说不定就跟那本怪书有一定关系,它给人的感觉奇异又古怪,不知这怪书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想到此,白微赶紧起身去拿放在床边柜子上的帆布包。
她一边伸手拿包,一边担忧,也不知道这怪书还在不在她这里,她隐约记得在她晕过去之前,曾晕晕乎乎地把那本怪书塞进了包里。
白微忐忑不安的将帆布包拉开,虽然包里的东西都杂乱无章得堆在一起,可白微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它——那本有着黑色封皮的书。
它正静静地躺在包里,在屋中昏暗的橘红色光线的映射下,它漆黑的封皮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在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中格外的显眼。
虽然对这书感觉好奇,可真当看到它以后,白微又犹豫了,她有些后怕,就怕它真的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