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腾腾地吼:“滚滚滚,看到你就烦。” 戚灼拿着奶瓶爬上主舱时,季听正坐在婴儿对面,让他趴在自己腿上,有些心疼地摸他屁股上;乌团。 “……不会死;,别害怕,我以前摔了也有这个,过几天就会好;。” 冲奶粉;是开水,戚灼两只手将滚烫;奶瓶来回颠,然后交给季听:“你喂他。” “哦。” 季听扶正婴儿坐着,接过奶瓶,立即就察觉到烫手。他学着戚灼在两只手上来回颠,但没两下就开始龇牙咧嘴,接着不出声地哭了起来。 戚灼连忙又接过奶瓶,喝道:“傻;吗?烫就放地上啊。” “你又,又没让我放地上。” “活该!蠢!”戚灼将奶瓶搁在地上,见季听在看着自己掌心流泪,又忍不住道:“给我看看。” 季听像是重伤病患一般伸出手,哽咽着:“熟了,烫熟了,要擦药才行。” 戚灼拿起那只小手看了下,又给他丢掉,“连红团都没有,擦个屁;药。” 婴儿从看见那只奶瓶,目光就黏在了上面,眼珠子也跟着奶瓶左右转,口水不断往下淌。 “啊,啊。”他朝戚灼伸出手,上半身拼命往前伸,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被季听用两只手;手背撑住,却还是坚持不懈地往奶瓶方向扑。 “成火哥哥,成火哥哥。”季听有些撑不住他,连忙求助。 戚灼将婴儿拎到自己面前坐着,用两条腿将他夹住。婴儿还想往前扑,却被箍得动弹不得。 “你是饿狗投生;吗?等凉下来再吃不行?烫死你。”戚灼眉头竖起时看着很凶,语气也很凶,手里却拿着那只奶瓶快速摇动。 等到奶水温度适宜,戚灼才将奶瓶递给他,却在婴儿伸手来接时又收了回来。 “还朝老子吐口水不?” “啊,啊!”婴儿急促地喊。 季听也伸手去拿奶瓶:“成火哥哥快给他,你要饿了,我去给你抓兔兔吃。” “……我是想抢他奶喝吗?” “我不知道哦。” 戚灼还是将奶瓶给了婴儿,他抱过奶瓶就急切地去含奶嘴,用力吮吸,大口吞咽。戚灼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他就倒在戚灼腿上,仰躺着继续喝奶,还微微闭上了眼睛。 “狗崽子还挺享受。”戚灼嗤笑一声。 季听转过头:“啊?” “没说你。” “可是你在说狗崽子。” 戚灼指了指婴儿:“我说;这只。” 季听认真思索,片刻后凑近了些:“成火哥哥,你不要叫我狗崽子好不好?不然和宝宝分不清。” “那叫你什么?”戚灼瞟了他一眼。 季听屏息凝神地盯着他:“叫我狗狗或者崽崽。” 戚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想到了那个怪人对季听;称呼,他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那我叫你崽?” “崽……好哦,就叫我崽。”季听愉快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戚灼看着他亮闪闪;眼睛,想到这其实是季志城;儿子,心里又开始不高兴,沉下脸道:“崽什么崽?叫你狗。” “狗?不好听啊。”季听偷觊了一眼戚灼;脸色,不情不愿地道:“好吧,就叫狗吧。” 婴儿抱着奶瓶吃得很享受,一边吞咽一边惬意地哼哼。戚灼看着他,沉默片刻后道:“还是狗崽子吧。” “啊?” “还是叫你狗崽子。” “那蛋宝宝呢?”季听问。 戚灼脱口而出:“狗蛋。狗崽子;蛋。” “狗蛋,狗蛋,蛋蛋。”季听琢磨了下,开始哈哈笑,“狗崽子;蛋,蛋蛋,好好听;名字呀。” 抱着奶瓶;狗蛋撩开眼皮看了两人一眼,继续专心吃奶。 狗蛋吃得肚子滚圆,但季听二人;晚饭还没着落,戚灼便让他留在机甲里,自己带着匕首去抓沙鼠。 “你要小心啊,要快点回来哦。”季听跟在戚灼身后叮嘱,出了舱门走出一段后都还继续跟着,直到戚灼转身指了指机甲:“你让狗蛋就自己呆着?” “……那你快点回来哦。”季听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机甲,站在舱门口看着戚灼。 “快点关上门,你想被机甲发现吗?” “哦。” 夜晚;沙地漆黑且安静,只有庞隆城方向;天空偶尔闪过光束,响起一声爆炸声。 这稀稀拉拉;声响让戚灼想起幼时住过;普兰星,那里还保有一种古老;传统,会在冬季某个节日时放一种没有伤害性,只有炫目火光和响声;光炮。 节日到来;前几天,他便会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皮袍,拿着一把光炮枪,和其他军官;小孩子一起在营地里疯跑,时不时朝着天空放上一枪,有时候还会窜到军事区。 “你们几个站住!”值岗士兵踩着积雪追来,“谁让你们来军事区;?都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诉你们父亲!” 小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嬉笑,还转头对着值岗士兵放光炮,军营里时不时响起一声清脆;炸响。 ——就和现在一样。 戚灼抬头看向天空,在那些天气晴朗;夜晚,他能准确找寻到普兰星,像一颗小小;萤火虫挂在苍穹上。但现在天空一片漆黑,只能看见旋涡中心交织;闪电。 他垂下头,继续寻找沙鼠洞,并很快找到了一个。 夜晚正是沙鼠出没;时候,洞口很快就传来窸窸窣窣;动静,一只东张西望;沙鼠探出了头,试探进退,在确定外面很安全后便窜出了洞。但下一瞬,它;脖子就被一只突然袭来;手给擒住,一把提到了空中。 戚灼抓住尺余长;沙鼠,一拳捶向它脑袋,沙鼠便停下挣扎没有了声息。 远处有机甲飞来,戚灼赶紧钻进沙堆,等机甲飞过后再爬出来,猫着腰飞奔向沙地边缘;废楼。 他在水龙头下将沙鼠处理干净,顺便又提了两桶水,在夜色里悄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