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不玩手机，也不碰什么电子产品，自然不知道网上所发生的一切。
乖巧坐在那，比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坐姿还要标准，认认真真的听着讲台上的催眠曲。
也许是身体不舒服也许是催眠曲真的很管用，没多大一会周燃就看见她的脑袋越垂越下，最后靠在胳膊上不再动作。
许意睡觉是真的又乖又安静，从趴下到下课，连头发丝都没动过一下。
下课铃响许意才从桌上抬起头，眼神迷茫，脸上压出两条红印。
“陈冉，班任叫你。”
门口传来同学的传唤，许意的同桌从题海惊起，快速落笔把刚刚那道题的答案写上去后整理了一下着装往办公区走。
陈冉是个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女孩子。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大概就只剩下刷题刷题刷题，桌上堆了厚厚的一摞书，人坐在椅子上几乎能被埋在底下。
平日里对来问问题的同学很是热情，但除此之外很难和同学有其他的交流，对老师的话也奉为圭臬。
回来时陈冉脸色微妙，频频看向许意，几次三番想说话但张嘴又吞吞吐吐的闭上。
“陈冉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陈冉第四次侧头看向许意，许意回以眼神，轻声问道。
“许意，你……你可以把蛋糕给我吃吗？”
陈冉犹豫再三，脸憋的通红，因为情绪不稳说话声音有些大。
“啊？”陈冉的话太过突然，许意一时之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可以。”反应过来后，许意拿过窗台上的蛋糕盒递给陈冉，“里面的叉子我用过了，你有多的叉子吗？”
陈冉平日里连零食都不吃，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叉子，接过粉色盒子看了一圈桌面，发现连放蛋糕的地方都没有。
手里的蛋糕好像烫手山芋，陈冉端在手里左右摇晃了两下，始终没落在桌上。
“你不是想吃蛋糕对吗？”
从陈冉接过蛋糕开始许意就在观察她。
陈冉从回来开始就不太对劲，现下更是一脸无措。
“是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吗？”
“班任说，你身体不好，随便吃东西的话就会出问题，今天上午就是因为肠胃的事情去医院了。”
陈冉皱眉看了一眼许意，“她让我平常看着你一点，别让你乱吃。”
陈冉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低不可闻，她也是第一次从老师那边听到这么奇怪的请求。
没错，不是要求，是请求。
老师当时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话术一环接一环，砸的人晕头转向。
陈冉还没听明白就连声答应下来，等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刚刚老师说了些什么。
“这样啊……”
许意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嘴角扬起幅度扩大，眨着眼凑上去近距离贴着陈冉，“可是有时候真的很想吃呀，你不会告诉他们的，对吧？”
许意的脸真的是男女通杀，对于陈冉这种几乎不怎么和人交流的人更是杀伤力加倍，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她就能让她不知所措。
“当……当然了，你要是吃的很少没有不舒服的话，我不会说的。”
“你……你可以退回去了吗？”
陈冉身子后靠，几乎快要进入过道里，又不好意思和许意对视，只好带着央求让许意坐回去，把手里的盒子也递给了她。
“还给你，你记得少吃一点。”
许意放回到窗台原本的位置，旁边还传来陈冉的声音，“一定要少吃一点哦。”
下午第三节课是班任的课，许意看起来和刚刚一样听的认真，但下意识的动作还是让周燃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许意交叉叠放在桌面上的手臂严丝合缝，搭落在一边的手指不规则的敲击放在桌上的书面，没有声音，但感到了许意的不耐。
周燃脑子里突然闪过昨天和许意在蛋糕店里的场景。
自己拉过许意，拦着她不让她买下柜台里剩下的所有蛋糕，跟她说会对身体不好。
许意一瞬间就起了戒备心，眼里藏着厌恶和防备。
现下对着刚刚特意让陈冉多关注她的饮食的班任，同样也表达了不耐烦和敌意。
虽然有在尽力隐藏，但下意识的动作还是骗不了人。
周燃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周燃伸手轻轻戳了两下许意，许意活动肩膀，搁着衣服布料都能观察到状似蝴蝶的肩胛骨收缩舒展，振翅两下又归于平静。
没反应？
周燃拿出一张纸提笔写了几个字，又戳了戳许意的肩膀，双指夹着折好的纸条递过去。
许意第一次只是感受到后背有些痒意，稍微动一下就消失不见，但隔了一会儿，肩上传来不能忽视的触碰感，脖颈上有很明显的异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