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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1 / 2)

天快黑时,孟芷才离开竹妍家。回到家时,站在楼下看见家中黑灯瞎火,便打了电话给沈煜昕,铃声响了好一会,那边才接通。

孟芷说道:“你人在哪,家中怎么黑灯瞎火的。”

哪边好一会才回话,声音有气无力,“我人在沧明府这边,你要是没吃晚饭就过来吧。”

孟芷没有回答迅速跑到公交站台,坐上公交车到苍明府去了,来到沧明府后孟芷火急火燎地下车,火急火燎地上楼,生怕沈煜昕出什么事。门没有锁,孟芷推开门就进来,大喊:“哥。”

没人回应,房间里灯光很暗,就一盏泛黄的台灯亮着。孟芷靠近开关,将客厅的大灯打开。房间很凌乱衣服,啤酒瓶,家具七零八乱。孟芷扫了一眼,在窗户旁看见了沈煜昕。他坐在地上,背靠在墙上,左手上还拿着没喝完的啤酒瓶。

孟芷走上前,夺过他手中的啤酒瓶,放在地下。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叫道:“起来,给我做晚饭去。”

沈煜昕站起身,看了孟芷一眼说了一声抱歉,而后往厨房走去。孟芷看着沈煜昕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还是走不出来啊!可是……我不也一样,只是藏在内心深处而已。

在沈煜昕和孟芷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妈妈得癌症死了。沧明府的这套房子是孟恙留给沈煜昕的,孟恙也留了一套房给孟芷,在天水居。

孟恙死的时候,孟芷哭得很伤心,可沈煜昕却一滴眼泪都没流。别人都说他这个人没有孝心,是白眼狼。

可真的是这样么,只有孟芷知道吧。

沈煜昕得知孟恙死讯的时候,他还在学校上课,班主任将他喊到办公室,电话递到他耳边。之后……他将电话放在桌子上,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步伐越来越快,在出门的那一刻他抹去眼角的沮水,而后一股劲向卫生间跑去,眼泪落在地上,很快便消失。因为是夏天。

那个时候沈煜昕跑到卫生间没有大哭一场,而是将水池里放满水,一头塞进去,冰凉刺痛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狠狠的警告自己:这是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

他记不清在水下待了多久,只记得当时是孟芷将他的头从人水池里面拽出来,甩手给了他巴掌,很响,响的连回音他都觉得火来辣的。

在孟恙的葬礼上,沈卫远忙着招呼前来参加葬礼的客人。面容憔悴,黑眼圈很重,应该有好多天没有睡觉了。

参加葬礼的人很多,门外摆放的全是花圈和白菊花,人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大多是“太可怜了,这么年轻就死了”或者是“孩子才那么小,就没有了妈妈”之类的话。

葬礼时,沈煜昕没有出席,他把自己关在孟恙留给他的沧明府的那套房子里,门还反锁着,别人进不去。直到出殡的那天才出来,他出来时只说了一句话:“我会好好活着。”后面一句话没说。

沈煜昕坐在车子上看着窗外,他不敢看灵枢内的妈妈。可就算不看,脑海仍被回忆冲刷着,以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就像一部无声的彩色电影,他自己是一位观看者,虔诚的观看者。

在这个蒲月的夏天,残酷的世界跟少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可这个玩笑就是这么真实,这么残酷,这么冷漠,残酷到冷漠到沈煜昕觉得这是梦境,是幻觉。可这一切就是真实的,无法改变的。

就是因为这个玩笑,让少年开始讨厌夏天,讨厌夏天的光,讨厌夏无的风……乃至讨厌夏天的一切。这种讨厌直至今天。

孟芷将客厅简单打扫了一遍,房子瞬间简洁多了。

晚饭做好了沈煜昕叫孟芷快来吃饭。饭桌上很安静,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饭后,沈煜昕收拾残桌,孟芷小声说道:“走出来吧,还是要活着的………”后面还有话但孟芷不敢往下说,她怕沈煜昕生气。

沈煜昕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目光,一闪而过,说道:“嗯,知道了。”沈煜昕拿起碗筷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收捨一下准备回家。”

“以后别喝酒了,你还小,伤身体。”孟芷和沈煜昕走在大街上,孟芷想劝阻沈煜昕喝酒这事。哪有初中生就喝酒成瘾的。“妈妈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你管好你自己吧,话说的你好像是我姐似的。”

“你…… 你就这样……亏我之前还担心你。”孟芷的好心好意被沈煜昕冷语相向,“妈妈走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饮酒、旷课、出入不宜进入场所,打架,你什么没干过。”

“……”沈煜昕站在原地右脚踢着地面上的石子,似乎有点烦。

“这些事我都没跟爸说,你以后别再犯了,就当是为妈妈,也为了….….妍妍。”孟芷依然说道。

“行。”沈煜昕说道。沈煜昕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应该是因为竹妍。

孟芷有点不敢相信,以前她也劝阻过他,但一点用都没有,这次……他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孟芷点惊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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