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你到底认不认得我?”
子桐看着叶晨露一字一句说道:“你叫叶晨露,昨天我和你一起爬的山,我们一起在山顶上,我从山顶掉下去的。”
叶晨露笑着点点头道:“嗯,看来你算是想起来了。不过我再问你,爬山之前我们还做了什么,你可记得?”
子桐一听,尴尬的摇了摇头,叶晨露一看急了,拉起子桐的胳膊道:“我们还一起游了园子,我们还一起和姐姐吃了饭,再往前我们前天还一起在我房间里下了棋,你赢了一局,我赢了一局,第三局没下完你就走了,说好的改日再下一局定输赢,输家要送给赢家一件亲手做的香囊,这些你都忘了?”
子桐先摇摇头,接着又看着叶晨露点了点头。叶晨露这才长出口气道:“我说嘛,你这记忆不能停在落水前山顶上,难道我们这么多年情分都被你弄丢了不成?落一次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这感觉很奇怪,鲁姨娘是不是?”
鲁姨娘看叶晨露有些着急,便安慰道:“露儿,你别急,桐儿怎么会把你们的情份弄丢,她只是刚刚才回转过来,好些事慢慢就想起来了。”
正说着,春画带着几个丫头走了进来。先是一个丫头端着一个边沿刻着一圈卷草纹的敞口净面银盆,满盆底刻着一朵圆形牡丹花纹,那盆中的水占了盆的一半以上,另一个丫头将端着的一张漆面圆鼓形坐墩放在炕沿前,那端着净面银盆的丫头将那盆放在坐墩上,便和刚才端着圆鼓形坐墩的丫头一左一右跪于地上将那盆牢牢抓住。
黄妈和春画扶着子桐慢慢向后躺下,将头垂于炕沿,又将一块白手巾围在脖项上一圈,黄妈妈两只手托着子桐的头,将头发放于盆中,此时缨络也整理完鲁姨娘和墨子桐带来的东西过来跪在另一侧。
春画跪在盆前,将子桐的头发用水慢慢浸湿,只见刚才跟在端着坐墩后面的一个丫头此时已跪在春画身边,手中托着一个四周皆是流云纹的乌木托盘,托盘中另放着两个团花纹大银碗,银碗中放着煮过的肥皂荚水。
缨络端起一碗肥皂荚水顺着子桐头发缓缓倒下,春画忙用手慢慢搓着子桐的头发,搓了一遍,又撩了些水将头发洗净。
黄妈妈、缨络一起抬着子桐的头,此时后面跟着的一个丫头已端着一个和刚才洗头时用的一样的银盆将刚才那个银盆和水同时换下。
后面跟着的两个丫头一人手中提着一个镏金圆鼓形提梁壶,一个上面雕着白鹤宝相花纹,一个上面雕着绶带纹。
只见那两个丫头站在春画左右两边,将壶中的热水倒入盆里,春画试了试水温,才和黄妈妈、缨络一起将子桐的头发又放在这个盆里。
春画将子桐的头发在盆中的水里浸了一下,缨络又拿起另一个银碗中的皂角水从子桐头上缓缓浇下,春画在贴着子桐头皮的地方用手和着皂角水轻轻在整个头部按摩,缨络拿起旁边跪着的丫头手中乌木盘中一块两头绣着团花纹的白色手巾不时给子桐沾去粘在脸颊上的水。
春画按摩了一会,轻轻问道:“小姐,冼干净了,冲了吧!”
子桐点点头,鲁姨娘笑道:“这可洗干净了,那湖中的味道应该洗掉了吧!”
叶晨露笑道:“昨日定是那水德星君找错了人,看子桐瘦弱不经使唤才又给送回来了。这会洗干净了他再也不用惦记了。”
鲁姨娘笑道:“露儿这嘴实在巧,将来你嫁了人那可是婆家捡了个宝贝,只是你母亲身边就没个能逗闷子的人了。”
叶晨露娇嗔道:“姨娘,你怎么也和我母亲一样,动不动就拿嫁人这事说我。”
鲁姨娘看叶晨露不高兴,便只看着她笑了笑不再说话。
春画看子桐点头,便撩些水将头发上的皂角水冲洗干净。后面的丫头看春画示意,便拿着刚才换下的银盆又将这个银盆边水端走,将新拿的一个盆子和那一个一模一样的银盆换在坐墩上,后面跟着两个丫头仍提着刚才那两个提梁壶,看前面那丫头将银盆换下,就一起将壶中的热水倒入盆里。
春画将子桐的头发放在水中,又不停撩些上来将贴着头皮的地方冲洗了几遍,又将这盆水换下,在新换的水中又反复冲洗。如此又换了两三回水,那头发已洗得流光水滑,春画方命人将水盆坐墩等物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