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见那官道上走来一队武将穿着的人,带头的骑着一匹高大俊美的大宛马,那马身上覆盖着铠甲。那人穿着一身明光铁甲,只见他头戴兜鏊,身着带镜胸甲,下穿吊腿甲裳,肩上护着肩革,臂上披着虎头披膊和臂鞲,腰间束着兽纹护腰,上挂着黑色皮质箭兜,手拿一把长杆陌刀。
跟在那将领后头的有十余个骑马将士,皆是一色的覆了铠甲的大宛马。那十余将士除披膊上没有虎头外,其他穿着装配和那头领一般无二。每人手中拿着兵器也不同,有步长矛、钉头锤、双刀,单刀,还有鹤嘴镐和斧头。
后面跟着步行的有百十人左右,皆是一色的灰绿色绢布衣,上套着带钉护甲,每人身上挂着箭兜,手中拿着塔盾和刀斧等兵器。
墨子桐看有官兵过来,便顾不得扶鲁姨娘和墨太太起来,先自跑到那匹高头大马前,急忙道:“将军,刚才我们遇到山贼了,人刚刚从这里跑了。”墨子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身后的山梁。
那带头的听到有山贼,也顾不得细问,只看了墨子桐一眼,便回头对身后几百兵士喊道:“留下两人,其他人下马,到后山捉山贼去。”
一边喊一边已从马上跳下,带着众人往山梁上窜了过去。墨子桐看那些兵士去捉山贼,方转过身去,就见鲁姨娘扶着墨太太在哭。
墨子桐急忙赶过去,见墨太太嘴角挂着一丝血,表情十分难受。墨子桐因在家时,妈妈是中医大夫,她平日也看医书,还背过汤头歌,后来虽学了美术专业,但妈妈坚持让她习学些中医知识,说可以用来养身,因此多少懂些医术。
看墨太太难受,墨子桐忙用手在墨太太手腕上一摸,只听那脉大而无力,墨子桐心想:母亲这八成是受了内伤,看来贼人这一脚踢得不轻,不过应该不伤及性命,这脉虽无力,但并不急,重按时脉动还好。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应该就好了。
于是墨子桐对墨太太和鲁姨娘说道:“母亲放心,可能受了点内伤,回驿站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就好了。刚才我已经给那官兵带头的说了,他们去山后定能捉到那些山贼。娘,我们扶着母亲到车上躺一会吧!”
因那些贼人只抢东西并不伤人,车上箱笼全开,衣服钗钏首饰和日常用物皆被一抢而空,但人并无事。
众人抬着墨太太上了车,就在车内铺上垫子让墨太太躺着。刚收拾好,就见才刚那些兵士已经绑着那些山贼回来了。
那领头的带着几个兵士人人手中提着个口袋过来,站在车厢外说道:“小姐,我们去后山,他们正在分赃,你们查看查看,是不是丢的这些。这人我们带回去交于刑部。”
墨子桐听他说完便从车上下来,令下人将东西收下清点整理。然后对那领头的说道:“不知恩人叫什么,哪里高就,我父亲是怀化中郎将墨天啸,等回去后父亲亲自登门拜谢去。”
那将领听了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叫陈天涯,前日刚被封了定远将军。我们从西边剿匪平定叛乱刚刚回来,大部队明日就到了。子桐小姐别来无恙!”
墨子桐一听陈天涯居然能叫出自己名字倒有些意外吃惊,便问道:“陈将军怎么知道我闺中名,你认识我?”
陈将军笑道:“我当然认识你了,你可是京城最与众不同的姑娘,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驿站吧!”
墨子桐点点头,忙又上了车,陈天涯带着兵士左右护着一路来到驿站。
进了驿站,众人抬着墨太太进了房间躺下,不一会儿,陈天涯和驿站管事就带着一个郎中来给墨太太把脉。
一时把了脉和墨子桐说的一样,受了内伤,并不很严重,遂开了方子,陈天涯派人去抓药,一时熬好,鲁姨娘和墨子桐扶着墨太太吃了药众人方退下各自回房。
墨子桐进了房间,就对春弓道:“去灶上给母亲熬些白粥,不要太稠,母亲受了些内伤,不能吃太稠的食物。绿君,你去鲁姨娘房里问问,娘想吃什么,也让灶上做了。”
春弓和绿君去后,墨子桐想着今日之事,心想:陈天涯之前就认识墨子桐,到底认识到什么程度,不会穿帮吧!我可不认识他,不过看上去这个体貌俊郎,身材伟岸,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极短的时间就把贼人捉了回来,想来这武功也不差,又刚封了定远将军,这应该是五品官,这个岁数能居这样官位的也不多,看来是个人才。
正想着,春弓和绿君一起进了门。春弓进门便道:“小姐,您说的白粥陈将军已安排兵士正在灶上熬,且他带来的伙夫长也带着几个兵士正在灶上做饭,让陈将军说了,今日让伙夫长给我们做饭,我们只管休息就好,稍等做好就给我们送来。”
墨子桐一听便笑道:“这陈将军还是个细心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你们也歇一歇吧!今日之事虽有惊无险,想想还是很惊险的,都没顾上问你们,受伤了没有?”
春弓和绿君皆摇摇头道:“那伙贼人只抢了些首饰,并未伤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