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中了葬情蛊的蛊毒而死,那么前世下药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找不出前世那个下药人,恐怕,她和海家人,往后都还会有更大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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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海颜中毒的事儿,不仅海府里乱了套,就连司马经年那边,都已经坐立不安了。
此时,他正站在御书房外,等着皇上跟其他朝臣议事结束。
司马经年心神不宁,在御书房外来回踱着步。应九劝了他好几回了,让他过几个时辰再来,可司马经年丝毫不为所动。
起初,司马经年的心思都在海颜身上,没有觉察出异样,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他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御书房里的不对劲。
若是寻常议事,皇上定是会喊他进去,一同商议事情的走向,但今儿个,皇上跟朝臣在里头待了很久了,应九也进去通报了几回,但皇上没有一次是喊司马经年进去的。
一轮冷月朦朦胧胧地挂在天边,清幽的冷辉洒满司马经年的一身,却在他第六次让应九进去通报时,御书房里的几个朝臣们都面如死灰般地走了出来。
他们在路过司马经年的身边时,向来都要行礼客套一番再离开的他们,这会子,竟然见到司马经年后,一个个仿若见了瘟神一般,就连最基本的行礼都顾不上了,一个个加快了步伐,绕了远路,匆匆离去。
司马经年心中的一缕疑惑刚涌上心头,那边却看见应九跨过门槛,忙不迭地走到他身边,说:“太子殿下,皇上让您进去。”
司马经年点了点头,将刚才心头的那缕疑惑深深地压了下去。
谁知,此时御书房内的皇上脸色,并不比刚才那几个朝臣好几分。
他正阴沉着脸,斜靠在龙椅上,单手捏着深锁的眉头,似是有万般难事无法解决的模样。
司马经年忽而觉得,这个时间前来,似乎不是时候。
行礼过后,皇上稍稍抬了抬眉眼,因疲惫和连夜未睡的眼眸,呈现出泛红的血丝。
“应九说你在外面等了好几个时辰了。”皇上淡淡道。
“是,”司马经年站立在一边,恭恭敬敬道:“儿臣本是有一些事想跟父皇商议,但……似乎今儿不是时候。”
皇上呷了一口茶,疲惫地润了润喉,没有回答。
司马经年又试探着问了句:“又或者,父皇有什么难办的事儿,是儿臣可以帮忙的?”
“你帮不了。”皇上直接否定了他。
司马经年一愣,有些讶异。
若是寻常,就算西南边陲那边的战事再怎样棘手,西域或北突厥那边恶敌来犯,这些涉及到国之大危的事儿,皇上都会过问他一二。
但今天,皇上竟然说他帮不了。
皇上将整盏茶全部喝尽,方才解了喉咙中的干涸,似乎心里也稍微平静了一点儿。
这时,他才看向一旁的司马经年,看着他有些怔神的模样,皇上忍不住地叹了口气,道:“哎,老六啊!”
“是,父皇。”
“朕听说,你这两天出城了。”
这事儿被皇上知道了,司马经年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他点了点头,诚实回答:“是,儿臣让杜云沉陪我一起出去的。”
“杜云沉对你们这次出城,并没有多说什么。”皇上觑了他一眼,道:“难道说,你有什么想法要告诉朕?”
司马经年不知道杜云沉跟皇上说了多少,但其他都无妨,他只想解决海颜的事儿。
于是,他深深地行了个拱手礼,道:“儿臣正是为此事前来,我有要事想请求父皇准许。”
“你说。”皇上的回答有气无力的。
见皇上没有什么力气,司马经年也不准备跟他绕圈子,便正视着他,直言道:“请父皇立即指婚我和海颜,并昭告天下,一个月内完婚。”
御书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司马经年心中一沉,隐隐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皇上在听了他说的这番言辞后,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有表情,没有言辞,也没有半分动作。
司马经年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心头开始莫名地恐慌了起来。
难不成,父皇反悔了?
可是,君无戏言啊!
想到这儿,司马经年着急道:“父皇,您之前不是已经默许了我和海颜的事儿了吗?”
“那是之前。”皇上似乎在隐忍着一股莫大的情绪。
司马经年一听,心中更是恐慌极了:“那为何现在又不行了呢?父皇,您先前不是说,海家二小姐,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吗?”
皇上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司马经年更着急了:“父皇,是不是杜云沉跟你说了颜儿中毒的事?”
“跟这个无关。”皇上想了想,又道:“白天杜云沉来回禀的时候,朕已经派了太医院所有人去海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