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对你也有心意来着。”
“娘!”海颜顿时大窘,羞得满脸绯红。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地回想起前世,想起自己和沈叹穿着大红喜袍,喝了合卺酒的画面。
她不自主地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沈叹,见他低眉垂眼,一时间,她本是薄皮的脸颊,更是红得好似是要渗出血来。
海泊乔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递给沈叹,道:“这个是净尘法师给我的,你看看。”
沈叹一愣,没有接。
海泊乔进而又道:“法恩寺的监院净显师父说,净尘法师于今日午时离开了空门山,外出云游去了。”
这么一说,沈叹终于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接过了书册。
“这本册子,是净尘法师留给我的,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地留给我这么一本书。里面一定是藏了某种玄机。沈叹,你先看看。”
沈叹随手翻开书册,这是一册话本,说的是暹罗有一名高僧,曾在百年前到过神州。这话本子里说的,便是这暹罗高僧在神州的各个城市,遇到的风土人情,人文感怀。
沈叹匆匆掠过几眼,便看出了这本书里的端倪,继而又递还给海泊乔,道:“我于万兽山里长大,看不懂这些书里的弯弯绕。”
海泊乔一愣,奇了:“咦?我先前听敖鹰说,你们帮里有不少入伙的教书先生。好像是有……两三个吧?曾经还中过举人,他们本是可以做官的人,却看不惯官场里的乌烟瘴气,最后也去了你们万兽帮。”
“是,确实有三个教书先生。平日里,会教山里的帮众认几个字儿。我也跟在后头学会了一二。”沈叹恭恭敬敬的态度,却有着利刃一般的界限:“不过,那不是我们帮,我从来都没有入过万兽帮。”
这么一句冷冷的言辞,顿时又让海家三人有些惊讶。
也就是这番言辞,透露出一股子憎恨和厌恶,顿时让海家三人都感觉到了。
沉默,仅仅在他们中间存在一瞬,便消失了。
因为海颜拿过那本书册,冲着海泊乔扬了扬,说:“爹,既然你觉得这里藏着一些玄机,那就让我也看看呗!”
轻松的语气化解了一瞬的冰河。海夫人更是笑着说:“颜儿平日里最是机灵,你若是能帮上一二,那是最好。不过,这会子太晚了,沈叹身子又没恢复好,不如我们各自回房去吧!”
沈叹刚准备起身行礼,海颜的那一句“好啊”还没说出口,便听见海泊乔端坐在圈椅里,他动也不动地给自己又倒了盏凉茶,说:“不,书册里的玄机,今夜就要解决。”说到这儿,他抬起眉眼,定定地锁住沈叹的双眸,并一字一句道:“就在莺阁这里解决,哪儿都别去!”
沈叹本想以自己身体尚未恢复完全为由,谁知,却听见海泊乔又道了句:“事关净尘法师之事,皆为大事。沈叹,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商讨!”
“好。”
“行,那我再去准备点儿银丝碳和热乎乎的茶水来,这里还不够暖和!”海夫人起身便要离开。
“夫人,这些你都交给容隐去做,正好我也想让他一起来参与。你先回去休息吧!”海泊乔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思的女儿,又对海夫人说:“让容隐把那张地图也拿来。”
说是商讨这个书册里的玄机,其实,一切主导还是在海颜。
由海颜提出想法,海泊乔和容隐在摊开的地图上一一做出路线标记。三人拾柴火焰高,丑时过半,就将净尘法师云游的路线给画了出来。
而沈叹,全程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商讨,并无半分参与。
他总以看不懂地图,不知何为地形为由来推脱。但实际上,对于书卷里的各种知识,甚至地图,路线等一切学识,早在他被掠去万兽山之前,就已经跟着净尘法师后头学了。
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顺利逃难。
后来,万兽山里又来了好些满腹经纶的才子,甚至还有那几个举人。敖鹰以山匪不能是个大老粗为由,让这些人教帮众学字念书。
沈叹虽为死奴身份,却偷摸着躲在树梢上,石缝间,草垛后,学会了各种书籍,策论,甚至对八股文的脉络也是了解了个透彻。
尤其是那三个举人,将满肚子诗书全部掏了个空。最终被敖鹰调侃:“看来,咱们万兽帮里,人人皆是举人了。”
所以,要说沈叹全然看不懂书卷,不了解地图,那是假的。
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的言辞商讨,倒是真的。
虽然净尘法师让他从此以后跟在海泊乔的后头,但就沈叹而言,一个和敖鹰这种肮脏黑心肠的山匪去拜把子的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算自己被海家人给救了,但那也是受净尘法师之托,并非海家人本意。
沈叹想到这儿,冷冷地盯着最终画出的路线图,他没有半个字的表态。
海泊乔抚掌大笑,道:“哈哈,我就说吧!净尘法师绝对不会只给我一本普通书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