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怎么说?”夜玲珑淡淡问道。 隋云鹤大声道:“这还不明白吗?老臣宾至如归啊。为了魔族,老臣做过阎罗王的囚徒,在光就居里苟且那么多年,做过罗卜的囚徒,在桃都山孤寂一人无聊到死。如今进了这白虎殿,可不是像回到了家一样,我还紧张什么?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前两次我是为了魔族,关我的是对手,这一次……可就不好说了。” 夜玲珑看似在笑,但脸上实在没有半点喜悦。 “看来隋先生是牢骚满腹啊。” “不敢!在少主面前,我岂敢造次?”隋云鹤正色道:“老臣就算再没眼色,也知道如今的魔族,主上是一号,那您就是二号,我……哦,是罪臣隋云鹤不过是个戴罪观察之人。” “戴罪观察?” “不是吗?”隋云鹤嗤之以鼻道:“前线战事不利,尚未下山,少主的援军就到了,这说明我的身边有少主的眼线啊。这人能快速地把前线的战事情况源源不断地传送给您,这不就是观察我的人吗?” 夜玲珑本来还想着客套一点,毕竟,隋云鹤身份特殊,自己不便审判,还是和风细雨的约谈最好,可隋云鹤上来的理直气壮和浑身是刺让她大为光火。 “既然隋先生把话说开了,那玲珑就不绕弯子了。咱们都是魔族人,魔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干脆。”夜玲珑冷声问道:“说说吧,你拿了罗卜什么好处?” “呵呵,哈哈!”隋云鹤失声大笑道:“我拿了罗卜的好处?” “不然呢?”夜玲珑喝道:“要是没有点动心的好处,你怎么可能如此心甘情愿地回来糊弄我父上?我深知道,我父上和你交情匪浅,不是一般的好处,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夜玲珑,我尊你为少主,可觉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名誉!” “隋云鹤,那你就大大方方说明白,桃都山为什么会放你出来?都关押你这么久了,在这时候放你出来,他们什么用意?” 隋云鹤大声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罗卜已死,桃都山大乱,真是因为碧瑶、苍颜忙不择路,我才好不容易买通了别人,得以逃脱升天。” “你还在撒谎!”夜玲珑猛地一拍桌案道:“来人呀。”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斥候走了进来。 “你们告诉咱们的隋先生,你们探知的结果!” 几个斥候看了一眼隋云鹤,纷纷上前。 “禀少主,属下乘船夜潜桃都山附近,但见灵族人井然有序,防护严谨,绝无乱状。” “属下也前往阎罗城探查,阎罗王主政阎罗殿,并无任何异动。” “回少主,我也……” 斥候们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刀,直插隋云鹤的心窝。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隋云鹤大叫道:“我亲自眼见的结果,不可能这样啊……” “难道我会让这么多的斥候出来一起骗你吗?”夜玲珑站起身,要往前走,那些全甲武士赶紧拦在前面,似乎吧隋云鹤已经当成了险恶的敌人。 隋云鹤如临深渊,他现在已经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确实,夜玲珑就算担心自己威胁她的地位,可也犯不着如此编造谎言来羞辱自己…… 难不成,自己又被罗卜骗了? 可是,仔细想想,那天在监狱里自己逃脱出来的过程,还有在海上临行前看见桃都山的混乱状,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如果真是装的,那绝不是那几个女人能导演出来的戏码。 一切推导的结果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罗卜活着。 隋云鹤突兀地打了一个哆嗦,倒不是恐惧,完全是被自己想象的结果气得……罗卜活着?他真的活着吗?这一切都是他制作的假象,为的就是让自己出来,鼓动夜摩天罗出兵宗庭山? 那他图什么? 对了,如果他也活着,那他也是最不想看见帝俊出来的人……所以……所以他不来处着眉头,把我当成了猴子一样的傻货,带着魔族人千万人的性命给他当炮灰…… “姓罗的,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隋云鹤仰天一声长啸,悲怆和气恨一起交织,竟然当然昏了过去。 在满堂的静默中,几分钟后,隋云鹤醒了过来,可气眼神迷离,像是丢了精气神一般。 “罗卜啊罗卜,我们彼此算计了这么久,这次我大意了,你算是彻底把我算死了。” “隋先生!”夜玲珑脸带鄙夷,正色道:“还是别装疯卖傻了,老实说说吧。戏演多了就不是角儿了,那是丑,我给你留着足够的余地呢,不要让我们再多费口舌。” “呵呵,少主想听什么?” “我想知道,罗卜到底还活着没有,他给了你设么好处,你此行的真正目的。” 隋云鹤喃喃道:“他到底活着没活着,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我猜测,他一定还活着,否则,没人能在我面前做局。至于好处,呵呵,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我坐实了傻子的标签了吧。至于目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我们魔族人,出兵宗庭山,和吴杨超继续纠缠,不分胜负……” “到现在了你还要装!”夜玲珑的耐心彻底磨光了,大喝道:“你还说没有好处?那我问你,你身上到底隐遁着什么宝贝?为什么那几个和尚的掌风伤不了你,却能伤我父上?你几次被重击都安然无恙,这不奇怪吗?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你身上有护身神器。” 隋云鹤瞬间明白了,就连这样的军前细节,都有人告诉了夜玲珑,这说明,夜玲珑已经认定了自己这个内奸的身份。可自己能怎么说?他倒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死,直到后来才意识道,自己身上还穿着一副神奇的铠甲呢。 “我要是说,这铠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