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到一股狠厉的劲风簌簌袭来,下意识缩进被子里。
如果再用刀砍,它势必会重新长出头,而且更加被激怒。
周落和左手掐住花瓶姑娘的嘴和脸,伸出手臂翻转几圈,将她的脖子死死缠在了自己胳膊上。
花瓶如此显眼,不太可能是本体,它的本体在哪里?
周落和的视线飞快在这房间里搜索,突然,她目光一顿——房间深处的角落里,一个陶瓷娃娃正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在这酒店房间里尤为突兀。
她立刻吼道:“魏小雅,你附近有一个陶瓷娃娃,快点砸碎它!”
“在哪儿?太黑了,我看不见啊!”魏小雅倒是不娇气,反应过来后就翻身下床四处摸索,可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她什么都看不清。
“往你的十点钟方向,大约走七八步就到了!”
花瓶姑娘拼命挣扎,使出浑身力气死死缠着她的胳膊,意欲将之绞烂成一团肉泥。周落和只觉得手臂火辣辣得疼,如万只蚂蚁撕咬般酸疼,咬牙道:“快点,我要撑不住了!”
魏小雅冷不丁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这是什么?”
“就是它!”周落和吼道,“砸碎它!”
魏小雅还来不及搞清楚这是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听了周落和的话,将它狠狠摔在地上,陶瓷娃娃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周落和终于忍受不住,手起刀落,砍掉了花瓶姑娘的头颅。
它发出了比上次更加怨毒的哀嚎声,只不过这次脖子如同烂肉一般坠在地上,花瓶中没有再长出新的头。
瓶身随之破裂,萎靡变形的五脏六腑变成碎肉流了出来,夹杂着污秽的腐肉,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
魏小雅喘着粗气,连话语间都染上哭腔:“它死了吗?”
“死了。”周落和擦擦额头的薄汗,这才伸手开了灯。
不出她所料,不开灯是正确的选择。灯光将花瓶姑娘的骇人死状照得清清楚楚,魏小雅整个人尖叫着跳到床上使劲往她身后挤,瞬间丧失了行动能力。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呀?!”
“花瓶姑娘。展厅里寻找布娃娃的目的就是让游客把它重新扔回柜子里,作为花瓶姑娘的捕食标记。她盯上你了。”周落和见她这副样子,叹道,“幸好我刚才没有开灯,否则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魏小雅瘪瘪嘴不服:“凭什么是我死在这里,说得好像你能自己活下来一样。”
周落和并不回答,将刀收回【背包】,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待在原处的护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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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见二人完好地出现在餐厅,余柯西心中的担忧终于消退。
“今天上午是最后一个展厅了吧。”周落和喝了一口牛奶,“不知道会是什么。”
“祝柔束在群里发消息了。”余柯西在手机上点了两下,推到她面前,“最后一个任务,完成赶尸展厅的参观。”
民俗博物馆。
祝柔束一如既往地冷着脸,推开了赶尸展厅的门。眼前景象骤变,众人只觉得仿佛来到了一处偏远死寂的村子。抬眼看去,层层叠叠的枝丫遮住了橙红夕阳,树林深处隐约藏着一幢矮小的建筑,周围影影绰绰,笼罩着浅浅的迷雾。
“那是什么地方?”陈沁黎指着森林深处,“我们要去那里吗?”
祝柔束“嗯”了一声,“不过,去之前要先去找连线师。”
“连线师是干什么的,裁缝?”周落和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职业。
余柯西眸中划过笑意,“是,也不是。古代人讲究风水,最忌讳的就是身首异处,就算是被五马分尸,也要落叶归根。为了使尸首完整,他们就会请连线师对尸块进行缝合,把完整的尸体交给赶尸匠,由其赶回家乡。”
祝柔束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哼道:“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懂得不少。只可惜……”
“可惜什么?”魏小雅下意识接话。
“只可惜,”祝柔束语气愈发阴冷,眼神狠毒,“你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一个也跑不掉。”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周落和幽幽道:“多余问她一嘴。除了这种晦气话,她还能说什么。”
“呸呸呸!”魏小雅立刻道,“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逼你。”
陈沁黎虔诚地双手合十:“上天保佑,愿导游是个毒奶。”
祝柔束:“……”
余柯西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祝小姐,麻烦你带路吧。”
众人沿着脚下蜿蜒曲折的小路前行,跟在祝柔束身后走入这片阴森朦胧的深林。
岔路多得不计其数,诡异的是,所有岔路都长一个样子,簇簇的草丛、零散的碎石块、毫无章法的落叶,全都一模一样,只凭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的区别。
不知走了多久,众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