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几个衙役都点头,说那人今早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昨天,一听日子都懵了。 赵祯乐了,“这神仙还打劫凡人么?那人身上是带着什么仙丹不成?” “他说就是普通人,来找亲戚的,和他那个同伴是在半路认识的,聊了聊发现是西北同乡,而且都想要到金华府,所以一起结伴来的。” 赵祯觉得有意思,就拉着南宫纪,跟展昭白玉堂一起去听审。 他们到的时候,姚霆渊都已经问完了,师爷拿着一份状纸,还有两张画像,正给一个穿着里衣披着条毯子,头发凌乱的年轻男子签字。 看外表,的确是矮矮胖胖,和衙役形容的差不多。 展昭注意到,这人白色的里衣上,除了有一些尘土之外,左手胳膊的位置上,有一个手掌印……这个手掌印像是烫出来的,棉白的里衣袖子上,带着一种焦糊的感觉。 正巧,衙门的仵作让那人脱下外袍,他身上有不少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左手的胳膊上,有个清晰的手印烫伤。 姚霆渊仔细观察他受伤的伤痕,若有所思摸着下巴,转脸,看到了站在屏风后的展昭他们,赶紧就招手。 姚霆渊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军营出身,对江湖不算熟,就问展昭和白玉堂,此人受伤的伤痕是什么内力造成的呢? 展昭看那伤痕,白玉堂则是接过师爷记录的堂审笔录,仔细看了起来。 这人叫吴大毛,西北人,做古董生意,金华府有个叔叔,年纪大了又无后。正好家里有几家古玩的铺子,就叫他过来继承家业。 吴家的古玩铺子有一套租的还是白府的宅子,五爷记性好,记忆中的确是有这么个姓吴的古董商人,可能就是这吴大毛的叔叔。 吴大毛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也来金华府投奔亲戚的西北人,叫陆遥天,两人在驿站认识的,聊得很投机,就结伴同行。 之后的供词,跟几个衙役说的差不多,稍微详细一点,多了些吴大毛的感受。比如说他看到那个光亮追到林子里的时候,感觉到一股灼热扑面而来,好像很烫。而那个发光的人是个男的,感觉很年轻,身材很健美,个子也高,皮肤很白,被一团白光笼罩着,身上跟人一模一样,脸上完全不一样,但他也不确定那人是就长这么奇怪,还是戴着面具,因为当时太亮了。另外他闻到的香味是一股木香,好像是松柏木那种香,没看见火,但感觉热……特别那人朝他们走来的时候。 而他之所以会觉得那人是神仙,是因为跟他一起看到那人的陆遥天突然对着那人喊了一声,“山神!是山神!” 之后他就晕过去了,等醒过来就发现东西都被抢了,陆遥天也不见了。 展昭观察完了他受伤的伤痕,问他疼不疼。 吴大毛点头,说全身都挺疼的,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特别胳膊上。 仵作拿了烫伤药给他上药,边跟展昭说,“他肩膀还有被扯伤的迹象,身上很多擦痕,应该是有人拽着他一边胳膊把他拉起来,很粗鲁地脱掉他外袍的时候造成的。那个脱了他衣服的人,估计是随手就把他丢地上了,他摔倒的地方是个斜坡,应该是滚了几圈,所以这么多擦伤和淤青。” 展昭和白玉堂也觉得仵作推测的,跟吴大毛身上的伤挺吻合的。 “所以这俩哪个是山神呀?”这时,拿着两张画像的赵祯,晃着图问吴大毛。 这两张画像是衙门请来的画师根据吴大毛的描述绘制的,一个是全身光溜溜在发光的大眼男人,一个则是穿着黑色衣服,背着个包袱的年轻男子。 展昭和白玉堂就盯着那画像愣住了。 有趣的是,他俩盯着的并不是那夸张的“神仙”画像,而是那张黑衣男子的画像。 这个应该就是跟吴大毛一起赶路的同乡陆遥天,吸引展昭和白玉堂注意的是那人的衣着…… 之前在官道边的那起命案里,那具被王绍和假衙役们偷走的碎尸,穿的好像就是这套衣服。但因为碎尸无头,所以也不好准确判断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姚霆渊则是盯着拿着画像的赵祯看,知府大人有点蒙——这不是皇上呢?怎么跑这儿来了? 展昭详细地询问了吴大毛关于陆遥天的情况。 吴大毛说他们才认识了没几天,陆遥天很有学问的样子,应该是见闻广博的□□湖。他俩一路都在聊吃喝玩乐,都比较正常…… 说到此处,吴大毛想了想,非要说奇怪的话,有一点挺怪的。陆遥天有一次跟他讲起过,他想找不老神树。 吴大毛说完,姚霆渊就有些无语地看了看他。 毕竟是赵家军出身,就跟赵普似的,不怎么相信这些,吴大毛一会儿神仙打劫他,一会儿又不老神树,姚霆渊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臆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