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一大早,广尃决定争取下,看心砚能否中午出来谈判。 心砚跟研究小组的会一直开到中午一点。广尃找人印证,确定心砚没有说谎,只能作罢。 广尃又要求将谈判改到18点。心砚被他弄得很烦躁: 「为什么不能等周末?非要工作日谈?」 「因为你已经拖太久了。」广尃理由很充分。 「我答应了周五,是你自己要改的啊!如果这事这么紧急重要,你就不要随便改时间好吧。」 「我当然有更重要的事。你下班总有时间吃饭的吧,我们先谈,不要多久。」广尃坚持。 心砚看着桌面上不二发来的策划案,懒得跟广尃纠缠,直接关了窗口。 ------------------------------------------------------------------------------------------ 不二打算加入互动叙事的方式来强化剧情体验,增加场景探索深度。策划案内容很多,心砚正看得入神的时候,外婆打电话了。 “心心啊,Adaline又被那个孩子抓了!” “啊?严重吗?”心砚吃了一惊。 “这次老师倒是看到了,没有上次伤口长。但是这也太不安全了!”外婆心疼得不行。 “我知道了。Adaline没事吧?” “看见我的时候哭了一会儿,现在在家里,没事了。她说不喜欢那个小朋友。” 心砚安慰了外婆几句。等自己回去再看。 挂了电话,觉得头疼,使劲按了两下太阳穴。今天不加班了,得赶紧回去。 18点,心砚抓起包往电梯走。 电话响了,是广尃。 “我在你楼下。” “广尃,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谈。”心砚实在心烦。 “就半小时。” “广尃!”心砚对着电话低吼。“你知道不知道Adaline又被抓伤了?!你这么着急离婚去找你的小三,你就净身出户好吧!谈个鬼!” “注意你……”广尃话没说完,心砚啪地挂了电话。 下班时间,楼道里电梯间挤满了下楼吃饭的人。心砚虽然说得很快,也刻意压声音,但是愤怒之余仍然控制不好音量。左右的人们,或认识或不认识的,都有意地将头转开了,避免与她眼神接触。 心砚绷着全身,来回等了三趟才等到电梯,待进到车库,爬上驾驶位,才终于哭出声来。 胡乱抓几张纸巾擦了擦,启动车子。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心砚不得不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纸巾。 她高度近视,戴着眼镜其实不太很好擦。泪光有时候又模糊了视线,非常妨碍驾驶。眼泪流多了,鼻涕也会出来。纸巾盒放在膝盖上,座位下到处都是纸团。 心砚感觉自己就像在拍一个搞笑惊悚片。高峰期道路上的车流就像翻着白肚皮的鱼群,在缺氧的管道里要死不活地缓缓蠕动着。偶尔有那些技术高超的,在狭小的缝隙里钻来钻去,带着一种生龙活虎的律动和视死如归的决绝。心砚擦着鼻涕眼泪,感觉自己既不像那些干脆认命了随波逐流的鱼群,又做不到可以在洪流缝隙中如鱼得水。在一个进不得,退不得的境地。 手机里的音乐正好在放《剑心》—— 「往后是阴霾,往前是山隘,想逃也逃不开……」 ------------------------------------------------------------------------------------------ 一路堵到小区车库,张杰的歌声萦绕在心砚大脑里挥之不去。看着满地纸团,又放下挡光板背后的镜子照照自己,心砚觉得这个状态没办法进家门。 车子熄火后,车厢里安静下来,但是心砚开始耳鸣,声响越来越大。心砚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听着耳朵里蝉鸣般的声响,忽而又像捶鼓,忽而又像打锣,忽而又像电钻…… 半响,心砚感觉自己得想个办法脱离这个状态。 打开手机爱奇艺,随便点开综艺栏里一个节目,看见一群少年坐在一个像阶梯会议室一样的大厅里,穿着统一的服装。随后门开了,当头走进来一个人可能是主咖,后面簇拥着一群人。心砚感觉这人有点面熟。再仔细一想,自己给自己吓一跳——难道是哥哥复活了? 心砚对张国荣没有太多念想,但顶不住大学时候但凡去KTV一定会有人点“倩女幽魂”。想不记住那个长相都难。 这,可能是个致敬节目? 但除了造型respect了张国荣之外,心砚还是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男艺人。想起来,好像是春晚跟黄渤和陈伟霆跳了个舞。陈伟霆在《古剑奇谭》里出现过,还演的是紫胤真人的大徒弟,爱屋及乌地被心砚记住了。 眼前这个,心砚看了下节目简介——《偶像练习生》,张艺兴。 屏幕上张PD正在严肃地谈Balance,心砚觉得他很敬重自己的专业。于是就搜了下他的作品,看是不是真的那么专业。 心砚搜出来第一条视频是他在《天籁之战》上改编的《刘海砍樵》。心砚大学在长沙上的,对这首花鼓戏很熟。看到一个看起来非常偶像派的艺人,将一个传统地方戏改编得很有新意,但也没有失掉原来的韵味。心砚认为他有点料。 又搜到了热度最高的一支MV《SHEEP》。歌词透出一种略微不切实际的骄傲,但不招人反感。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