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被吸引,飘起来黏在了男人身边。 越靠近男人那股味道就越清冽好闻,直勾勾地往人鼻子里钻,引得刚吃完香火的小鬼又饿了起来。 他带着点晕乎乎地沉思,这几日阎鹤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好吃了。 真字面上的好吃。 沙发上的男人单手撑着下颚,慢慢地看着一本书,过很久才翻过一页。 小鬼趴在他肩膀上,起初还很认真地等着。 但过了大半个小时,阎鹤还没有起身睡觉的意思,小鬼有些着急。 面前人闻起来比平时更加好闻,清冽的香味勾得人发馋,但却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仿佛一顿饕餮盛宴摆在面前,色香味俱,却迟迟没上筷子。 他只能对着一大桌盛宴咽口水,却一口都吃不到。 小鬼趴在他的肩膀上,探着脑袋想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回去睡觉。 但他扭头,只能看到男人半垂的眸子还有高挺的鼻梁。 阎鹤怎么不知道小鬼的心思。 他着急得都差点亲自动手帮他翻书了,在他耳边神神叨叨地说着他怎么还不去睡觉。 阎鹤翻过一页书,风轻云淡地想着小鬼早早就同外头的野鬼一同吃饱了。 既然吃饱了。 那就不急。 外头的那个叫阿生的野鬼都不心疼,都能张嘴吃下小鬼塞给他的香火。 浑然不管小鬼胡乱去吃不该吃的香灰。 那就不急。 半个小时后,慕白趴在男人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卧室。 他甚至连阎鹤什么时候起身都不知道。 小鬼从男人身上跳下来,他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望着男人。 阎鹤看着小鬼舒舒服服地盘腿坐在大床上打着哈欠,不再蔫吧犯恶心,便去浴室洗漱台上又取来了佛珠。 他带着佛珠,自然而然地上了床,似乎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打着哈欠的小鬼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也同刚才一样黏着他。 小鬼在床上贴着他,过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好像男人没有刚才好闻了。 但小鬼又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哪有人一下好闻一下又不好闻的。 他脑袋蹭了蹭柔软的床,开始专心致志等着男人睡觉。 凌晨三点,卧室的窗帘轻轻晃动,小鬼同往常一样,吃饱喝足,半眯着眼睛,瞧上去满意得离开了。 在离开前他还想着果然还是屋子里的精神气好吃,外面捡的香火只能填饱肚子,称不上好吃。 于此同时,浅灰色大床上的男人闭着双眼,呼吸平稳,额发稍稍凌乱,眉目深刻。 阎鹤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工地大门的偏僻角落纸钱与纸金宝元宝在燃烧着,晃动的火光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看着穿得灰扑扑的小鬼蹲在地上,去追着已经熄灭的纸钱。 结果小鬼被香灰呛得连连咳嗽,鼻尖发红,瞧上去好不可怜。 身旁的弘晖捻着念珠叹息一般可怜道:“这是谁家的小鬼?看样子是饿坏了。” 阎鹤看着梦中的自己走上前去。 他半蹲在地上,一手捏着小鬼的腮帮子,迫使他张开口,伸进了两根手指,湿漉漉地撑起小鬼的臼齿,从软热的唇齿间拿出那点胡乱吃的香火。 小鬼半仰着头,红着鼻子,鸦睫濡湿,任由着他伸手从他嘴里拿出乱吃的东西。 梦里的他想,跟个小孩一样。 饿了就到处乱吃东西。 还是得要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