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困难啊。”林木接过酒瓶,抿了一口,这酒不知道是什么水果酿的,酸酸的,甜度不低。 “但他们也可以不达到这种完成度。” “暴力破坏虽然会降低评分,但有些……姑且叫他们观众吧,喜欢看,会给大额打赏。” “观众?” 火棘从林木手里拿过酒瓶,扬起脖子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这才用手背摸了摸嘴唇,“是啊。”说完,她拿起一根用过的签子,伸进火堆里用力戳着下面的木柴,“我们在这儿被迫出生入死,他们当直播看。” “副本会一次比一次难,前6次每个礼拜强制进入,看似有得选,但实际上……呵。” “之后是每个月必须进入一次,可以从狗屁游戏系统给出的里面选,也可以通过收集到的特殊道具去开启……但系统给出的也是一次比一次难,而道具所开启的副本难度是远高于获取它的那个副本的。” “如果不在副本里努力变强,那么很快就会死于意外,想要躺平去消极对抗,那……会永远地躺下。”火棘说完,又闷了一大口酒,林木注意到,这酒就快要见底了。 “你说这些,不会被……” “惩罚吗?”火棘嗬嗬笑了几声,“起码不会有明面上的,普通的npc什么都听不到,会被自动逻辑屏蔽掉,至于其他玩家和那些所谓观众……如果真有什么惩罚,那我现在被困在这儿,说不定就是呢?” “等我搞清楚一些事情,我就从这儿出去。” “或许你可以先试试看?”林木说着,摸出那枚硬币,“确认了能出去,那办事会更从容一点。” “不了。”火棘拍拍她的手,“不符合难度,我如果去了,那个世界会崩溃。” “如果是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的我,或许还可以,但我在这儿……技能发展出太多东西了。” “说实话,我不甘心……” 火棘一仰头,把瓶底剩余的酒液全部倒进嘴里,然后把瓶子一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就……醉倒了?” 平心而论,那酒度数真的不高。 林木踩灭了火堆,抄着火棘的腋下把她拖进了帐篷,搬到床上。 “我也该回去了呢。” 林木握着那枚金币,想着宿舍的床铺,拇指从硬币边缘一擦,便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被窝里了。 离天亮还早,林木翻了个身,很快就睡了过去。 没有做梦。 周六周日,王艳跟林木都没有课,吃过饭,两人“路过”二楼的德育教室,正看见张德发唾沫横飞地在讲台上上课。 “自残和自杀是很大的罪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果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那就是对父母的大不敬,大不孝,死后要在地狱里扒皮抽骨下油锅……” 林木发现,这德育教室是和绘画教室打通的,只要抽走中间的隔断就是一证件教室,实际上这些学生耶几乎没有上过绘画课,那间教室摆设的成分居多。现在看起来全学校的学员都挤在这里了,好几个教官和助教轮番维持着秩序,敲打着不专心听的学生。 可能,是因为李子涵自杀,所以要尽快地给所有学生一个警告? “三班的王皓同学,偷偷自残,擅自伤害父母给的身体,我们作为老师,应该替他的父母给他一些惩罚,让他彻底杜绝这种行为!”张德发话音刚落,几名教官就从下面的座位上拽起一个男孩子,把他扯上讲台。张德发撸起他的袖子,握着他的手臂高高举起,露出上面纵横交错的血痕,“这种罪恶的行为必须得到惩罚!” 说完,他放下男孩的手臂,教官们反手把男孩摁趴在讲桌上,林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名教官已经撤下了他的裤子,当着所有人的面。 男孩尖叫着挣扎起来,但立马被教官门捂住嘴巴压制住,张德发拿起讲桌上的戒尺,在手上颠了颠,然后抡起来,“啪”地一声,打在男孩的屁股上。 男孩剧烈地扭动了几下,但无济于事。 林木感觉非常震惊。 十几岁的孩子,当众扒裤子打? 确定不会让人更抑郁更不想活了? 王艳也是一脸震惊,但很快,她就平复了表情,拉着林木躲到教室里看不见的位置,凑在林木耳朵上小声说,“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你不从这儿走。” 俩人继续隔着门上的玻璃偷看,林木试图从玩家们身上看出点什么,然而她们只能看到这些人的后脑勺,什么都没有发现。 男孩被打了大概四五十下,屁股已经完全红肿几乎要溃烂了,才被粗暴地提上裤子拖了下去。这时候他已经快要晕厥了。 林木气得脑袋发昏,恨不得立马冲进去,王艳死死拽住她的胳膊,但指甲也深深地陷进了她的皮肤里。 而张德发,掏出块手帕慢悠悠地擦了擦手,“你们里面,不止有一个干过这种肮脏的事。”说着,他走下讲台,挨个撸起学生的袖子查看。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很快,又有四个学生被教官们押到讲台上。 “这——” 忽然,林木发现自己眼前一片空白,耳朵里也是一片死寂。 “我的脑袋又出问题了吗?” 正一片慌乱地扶在墙壁上找方向,她忽然觉得有人碰了她一下,似乎往她的裤兜里塞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