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梦最终化开在了婆娑摇曳;绵延竹海中,问题到底有没有被解决,现实中;凤怀月绞尽脑汁也没能回想起来,甚至连所谓“竹露”是什么,他也是在下楼吃早饭时问了阿金才知。 “竹露啊。”阿金替他将糕点端过来,“那是六合山在举办祭祀大典时,用来淬火;冷泉。听说只能用在竹海深处收集;露水,而且还得采于特定;时辰,不能由太阳晒过,不能碰金银铜器,总之规矩多得很。” 凤怀月听着他;叙述,看着满盘子蜜糕,觉得牙根子直疼:“那这个六合山;祭祀大典,它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修真界所有有头有脸;人物都会去,还有各地学府排名靠前;弟子,也会受邀前往,称一句三界第一盛典亦不为过。” 不砸则已,一砸就砸第一盛典;锅,凤怀月对当初;自己也甚是钦佩,又问:“淬火是淬哪把剑?” “不是用来淬剑,是用来淬取灵火,每一届;祭祀大典,瞻明仙主都会将自己炼制;灵火分于众学府弟子。” 这算是司危为数不多;,能称得上“好脾气”;时刻,很有那么一些些薪火相传,与尔等同乐;意思。阿金问道:“仙师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偶尔听人说起,有些好奇。”凤怀月斟酌语句,尽量显出“与我无关”;气质,“那在这么多次;祭祀大典中,可有哪次是因为没有竹露,而无法淬火;?” “没有。”阿金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没有,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这多离谱啊,那可是瞻明仙主。” 他说得笃定,凤怀月却不以为然,你那位瞻明仙主似乎也没有多靠谱,至少当年将我安排去守林,却不把话说清楚,就很不靠谱。不过好在既然并无意外传出,那说明这件事最终依然得到了圆满解决? 那或许竹露还是能在别处买到;吧。凤怀月琢磨,反正以前;我有;是钱。 他慢慢喝着茶,打算等会去木材店里逛逛,梦境中那雕刻了一半;小人,他想在现实中将它继续完成,也算是给数百年前;岁月一段呼应。 与此同时,枯爪城内,司危手中也正握着一个小木人。 木人已经被他摩挲太多次,以至于连五官都开始变得模糊,看着看着,他又开始头痛,闭上眼睛,思绪便穿回了六合山人头攒动,处处嘈杂;那一天…… 管家在提心吊胆说完竹露一事后,又将手中木人呈上,继续道:“凤公子这些天什么都没有做,成日里除了睡觉与溜达,就是以木雕玩乐,好像还与其他学府;弟子吵了几场架。” 司危将木人拿起来,看着与自己颇有几分神似;五官,暗自发笑:“无妨。” 管家听得一头雾水,这怎么就无妨了?眼看大典在即,各府学子也已入住六合山,他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问:“可竹露……” 司危拂袖一扫,一排玉瓶整齐出现在桌面:“拿去吧,应该够用,本座亲自收;。” 每日寅时去竹海深处,先看看房中那睡得大梦不知何处去;人,再顺便集些露水,并不费事,还很乐在其中。但管家显然不会明白当中这份推拉牵扯,甚至还觉得自己是不是聋了,否则怎会听到如此于理不合之事,他万分震惊地问:“仙主为何要亲自去做,却不吩咐由凤公子来负责?” 司危踩着台阶往下走,稍稍摇头,做出苦恼之态:“我吩咐了,你当他就会乖乖照做?只怕又要闹得不得安生。罢,去将衣服送过去,明日大典,由他来协助本座。” 管家持续猝不及防:“啊?” 祭祀大典,流程何其复杂,一个连守林使应当收集竹露都不知道;人……管家不受控制地开始耳鸣,头疼得很,但也并不敢反驳,只得躬身道:“是,我这就去告知凤公子,明日他应当注意哪些事宜。” 司危摆手:“不必。” 管家一愣,连这也不必? “说了他也记不住。” “……” “本座自会提醒他所有流程。” “……” 而瞻明仙主现场提醒;效果,还算不错。祭祀当天,除了凤怀月有些手忙脚乱,分不清甲乙丙丁,又失手打碎了几盏琉璃灯外,整场大典还是十分顺利地走完了。而一旦宾客散去,从人前回到人后,凤怀月便立刻将身上庄重繁复;长袍一脱,再往司危身上潇洒一甩,裹起清风一溜烟回到月川谷,并且在余回寻上门时,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见他!” 清江仙主明显已经习惯了这一套流程,连劝都不带劝:“好。” “好”完之后,连夜御剑回六合山当传话筒。 “阿鸾说他不想见你。” “本座也不想见他。”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凤怀月终于在某一天,无所事事,“不经意”地路过了金蝉城。 既然路过,自然要去余府住上几天,而他;奢靡行径,在全修真界都赫赫有名,所以自打进府,就不断有各种消息传出,比如什么长夜同醉,再比如什么共游星海,以及在天穹挂了一整夜;幻术大戏,总之又浪漫,又花钱。 众人皆叹,幸亏余氏家底子厚。 凤怀月压根不想出门。这一天,他躺在余府一片软绵绵;花田中,半截手臂挡在眼前,试图遮住刺目暖阳,好好睡上一觉,却反被人突兀地拎了起来。司危将人打横抱着,又故意一松,成功换来怀中人;一句惊呼。凤怀月一把搂住他;脖子,回头急道:“等等,我;银雀!” “不要了。”司危说,“给你买新;。” 凤怀月又道:“鞋。” 司危目光下移,看着衣摆下那一点白皙赤足,嘴角不易觉察地一扬。 凤怀月往他;胸前拍了一巴掌,自己将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