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不只是林姨娘失了孩子，他也一样失了孩子。陈季年直接上前揽过林姨娘的肩膀，以保护者的姿态牢牢地圈着她，嘴里说的话分明地表露了自己的态度：“别哭了，莫要哭坏了身子，让亲者痛，仇者快。” 高氏神色一颤，不可置信地望着陈季年。 林姨娘都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了，唯独陈季年，他的话让高氏彻彻底底死了心。 “陈季年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她上前欲逼问，却在崔氏的阻挠之下硬生生被拦在了远处，只是高氏仍不甘心，红着眼睛质问，“年少相识，多年夫妻，你如今要为了一个妾室怀疑我？” 陈念知劝道：“有话好好说，三嫂不是那等恶毒之人，她不会对林姨娘动手的。” 秦瑶光附和：“是啊是啊……” 高氏投来异样的眼光，小妹护她是理所应当，可她没想到，秦氏竟然也会帮她说话。 随即又嘴里发苦，连秦氏都相信她，陈季年却劈头盖脸地给她定罪。 她怎么这么蠢，竟一直觉得这样的人是良人？ 陈季年连头都没抬，只是顾着怀里伤心欲绝的林姨娘，不愿意再看高氏这个毒妇。 至于往日情分，也在这孩子小产的一刻消散得干干净净，陈季年只是反问道：“不是你还能有旁人？林姨娘自从怀有身孕，你便将她视作眼中钉。我劝过你多次，可你不仅不改反而变本加厉。这回林姨娘不过是说了一句让高僧先去她那儿做法，你便跳了脚在府中打砸撒泼，若不是你心里存着龌龊心思，何至于被这一两句话挑动了肝火，大发雷霆？” 高氏一向跋扈。 陈季年先入为主地觉得，就是她害了林姨娘，就是她惹出了今天这样的祸事。 高氏百口莫辩，只是性子倔，还不肯服输：“那你就去查啊，你甚至查都不查就将罪名压在我身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问问她自己，我今日不过说了她两句，未曾推过她害过她，是她自己胆子小，也是她自己不中用才流产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季年低头看着林姨娘。 林姨娘记着梅香的交代，凄苦地摇了摇头，不敢说高氏的不是：“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陈念知暗道不好。 秦瑶光从这话里听出了方婉柔的味道。高氏一向是个直性子，听了这话只怕又要炸毛。 果然。高氏火冒三丈，直接狠狠地推了一把拦着她的丫鬟婆子，原本对林姨娘还有几分愧疚，听到这话就只剩下憎恶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得这般模棱两可是学了谁？我看你跟那方婉柔都是一个性子，两面三刀陷害人的把戏学得一模一样，怪不得都是做妾的，如出一辙的死德行！” 方婉柔气到发抖。 她与高氏无冤无仇，高氏为何总不放过她？ 就连崔氏也动了怒：“再胡搅蛮缠，休怪我动用家法！” “骂了她一句就要动用家法，她是你的心肝肉不成？自家有姑娘不宠，非要宠着两个妾室，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贱！” 高氏破罐子破摔了，撕开了脸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她早就想骂了，陈家这些个人在她看来都是贱皮子，上不得高台盘，“我出身高家，父亲是礼部侍郎，祖父是太师，舅舅是工部尚书，外祖父配享太庙，嫁给你们陈家的次子本就是低嫁，你们若是给脸不要脸，敢为了一个妾室对正妻动用家法，莫说我娘家跟外祖家不会放你们，就是闹到了衙门，你们陈家人也休想讨到好！宠妾灭妻，陈季年你就等着在衙门里哭吧！” 秦瑶光眼中透露出异样的光彩。 高氏好厉害啊！ 系统道：“高氏靠的是娘家，她娘外祖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别的都是儿子，她不怕声名狼藉，也不怕没人护着。你若是努力些，靠自己打拼一番，日后也能这么有底气。” 崔氏已经被堵得说不出话，捂着胸口直喊疼。 方婉柔连声叫道：“快请大夫！” 陈季年恶狠狠地质问：“你害了我儿子不说，如今还要害我母亲，今日之事若不给个说话，便是高家人来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看谁敢！” 一道饱含怒火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秦瑶光抬头，只见一位头戴抹额，手持拐杖，满头银发的老封君被众人搀扶着闯了进来。 陈家的下人火急火燎地跟在身后，神色焦急地准备进来请罪。他们拦了，可对方人多且身份贵重，属实拦不住。 高老太太看了一眼孙女无助的境况，脸上酝酿着滔天的怒火，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吓得陈季年眼神都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