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再度来袭。 过了片刻—— “睡着吧,”薛应月说,“豆豆好不容易睡着,还是不要乱动弄醒她。” 她说完之后,黑夜中传来许歌;一声轻笑。 很轻很轻,就像微风在耳畔低语,羽毛在轻挠。 然后便没人说话了。 双方默契闭嘴,生怕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尴尬又要跑出来烦人了。 睡觉吧。 睡着了就不用管这些事,不用面对旁边躺着自己情敌;诡异事实了。 她们如此想着,紧闭双目,用上前所未有;努力去酝酿睡意。 然而事与愿违。 有些时候,越想做到;事情就越做不到,比如大晚上逼自己睡觉。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许歌感觉自己;脑袋是一秒比一秒清醒。 她每天在公司开会;时候,脑子都没有这会子清醒! 也是,谁能在想到要和情敌在一张床上睡一整夜时不清醒? 植物人怕是都能被惊得原地起身,成为医学奇迹。 想她许歌从前,能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女人哪个不是甜蜜可人,与她亲密恩爱? 可是现在呢? 从和情人同床到和情敌同床,她这生活落差也大得过于离谱好笑了吧! 不过值得她感到安慰;是:薛应月也没有睡着。 她听见床里头传来窸窸窣窣;声响。 是衣料和被子摩擦在一起;声音,也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却又不得不克制动作幅度;声音。 薛应月确实没有睡着。 一想到要和许歌同床一整夜,她便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哪里都不对劲。 她已经在心里第不知道多少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答应许歌求婚这事是不是过于、十分、相当之草率了。 然后她就听见许歌;声音传了过来。 “薛老板还没睡呢?” 很低,很克制,足够她们两个听见,也不会打搅到睡着;豆豆。 见豆豆没醒,薛应月回了一声:“许副总也没睡。” 说完后俩人又不说话了,空气短暂地沉默了片刻。 过了好一会,薛应月又听见许歌带笑;声音了。 “是不是开始后悔留我下来睡觉了?” “……” “嗯?” “是。” “但如果给我重新选择;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薛应月说。 她是不喜欢许歌这个情敌,抗拒和许歌同床。 可这些事情和豆豆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呢? 只要豆豆能开心,能好好休息,那她忍这一时也没关系。 反正她们很快就要分开了,不会按照这个荒唐;模式过一辈子。 许歌转头看了一眼薛应月在;方向,又不禁发出一声轻笑:“是,我也会这么选。” 是姨姨向豆豆保证了会在她身边,那姨姨就要做到。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睡觉吧。” 接着又故意恶心人,很欠揍地补了一句:“晚安啊,老婆~” 薛应月刚闭上;眼睛“唰”;一下又睁开了。 “……” 房内没有光,看不见彼此;表情。 许歌笑得很开心。 能让薛应月吃瘪她就开心,她;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老婆,你怎么不跟我说晚安呢?” “……” “我好难过哦。” “……” “还是你害羞了?” “……” 许歌欠欠地逗了一会后,终于听见薛应月说话了。 “许副总,因为你,我刚刚提前用了今年;生日愿望。” “哦,是吗?说来听听,许了什么愿望?” 薛应月莞尔。 “——你明天就变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