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晟若尘如何冷静自持,可还是在听到卓楹的要求后脸色大变,眼神晦暗不明。 这一次卓楹没退缩的凝视着他,静静的欣赏着他从未露出过的慌乱神色,半晌后低语道:“陛下不愿意?” 四目相对,两人的心思各异。 晟若尘蹙眉不语:“……” 衣袍下的手攥紧,他在极力的忍耐,心中对此产生的厌恶。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卓楹抱着怎么的心思,只是亲耳听到这女人竟拿此事同他交换,却是万万不曾想到的。 “哈哈哈。”卓楹忽然大笑出声,她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魔了,才会对眼前之人渴求至此,赔上性命也不后悔。 她将头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眸中的光慢慢黯下,他们二人已经无话可说了,“你走吧。”她用尽全力说出最后三个字。 晟若尘旋即转身,决然地离开了牢房,对卓楹而言他就像一阵无意吹来的风,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再留下。 …… 御膳房的宫人们正依次将一道道御膳整齐的摆上桌,各色菜肴繁多。 可此刻座上的太后愁眉不展,连看也没看就让人将膳食全都撤了。 站在她身旁的曹嬷嬷脸色同样难看,心里只记得从昨日到现在太后已经整整一日没有进膳了,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她上前劝道:“太后,您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您的身子要紧啊。” 周太后眉间只剩浓浓的倦色,她心里只关心一件事,“诏狱那边可有消息?” “还没有,奴婢已经加派人手盯着了。” 从勤政殿传来陛下被行刺的消息后,此事便透着一丝古怪,直到朝堂之上众大臣们齐齐上奏,要陛下严惩卓楹,太后才明白过来。 “陛下不会只用一个女子对付本宫。”周太后食不下咽,心里真正担心的是周家。 曹嬷嬷也为此悬着心,“陛下当初执意迎娶秦蓁……想来便是已经算计好了要利用秦丞相在朝堂上对周氏一族发难。” 为了让女儿坐稳皇后的位置,秦家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将周氏的族人驱逐出朝堂。 周太后已将事情看透,“陛下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仅用两个女子便要她束手无策,果然深得先帝的真传。 怪只怪太后做的太过,利用了卓楹除去柳月芙还不够,又担心她太过得宠怀上晟若尘的孩子,便故伎重施的指使云芝陷害她下药。 却怎么也没想会让晟若尘识破,不仅如此还在云芝的房内发现了那支被调换的金钗。 时也命也。 如果不是没能先下手杀了云芝灭口,再对付卓楹,她也不会落得如斯田地。 “夏侯暄他们离京多久了?” 曹嬷嬷:“四个月有余,听吴大人说,陛下前日收到一封夏侯将军的来信,信中说他们就快要到梁京了。” “夏侯暄去渊国,可有带回来什么消息?” “听吴大人说,此次他们似乎是无功而返。” 周太后随即一笑,心中想到对策,“那岂不是老天开眼,传周显来见本宫。” *** 王忠肃奉命审查行刺一案,他还从未见过进了诏狱的犯人一问三不知的,先礼后兵的同她说了好些话,奈何犯人油盐不进,像是个硬骨头,他这会儿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了。 就在他命人对卓楹准备用刑时,徐内侍忽然赶来,让他容后再审,“王大人,此乃陛下口谕。” 徐内侍是服侍陛下的老人,王忠肃只得带着他的人离开。 等王忠肃走后,徐内侍看了眼牢里的卓楹,亲自将牢门打开,随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没多久,一个声音从卓楹头顶传来,“起来。”她将头缓缓抬起,在微弱昏黄的烛火中看清来人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晟若尘像是嫌她反应迟缓,伸手便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猛然起身的刹那让卓楹腿脚发麻,她身形不稳的踉跄着向后倒去。 却没有意想中的惨烈摔倒,而是被晟若尘顺手揽进了他的怀里。 他们身体靠的很近,近到卓楹能清楚的嗅到晟若尘身上的迦南香——如瓜果一样清甜的气味。 卓楹心想,这样甘甜的香味与晟若尘这个人一点也不相宜,他不仅不甜还是很苦的。 晟若尘冷眼瞧着怀里木楞的卓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静默了片刻。 卓楹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些,她后退着刚想要逃开,却被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