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当然是仱妃更加合适,閤妃的性子盛气凌人,若登后位恐非百官之福。”
上几代的某位皇帝即位前,也是母后听政,当年的那位皇后曾经狠狠打压武将集团,大肆削夺兵权,据说领兵的将领都被收拾得很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他不喜欢新即位的皇后太过强势,何况他的夫人,跟仱妃关系还不错。
二人各有中意的人选,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越说越激动,很快争执起来,吹胡子瞪眼,僵持不下。
半晌,他们才想起身边还有个端王,此刻他无疑拥有决定性的一票。
“端王,你意见如何?”
沉吟片晌,端王眼神狡黠地看向他们。
“二位有没有想过,皇后太有主见,太注重权利,若独断专行,很不好控制。”
“毕竟她说的话就是旨意,咱们做臣子的总不能以下克上,或者公然与其对抗。那样很容易内斗不休,朝局动荡,前朝不就有过例子。”
见两人皆不吭声,他含蓄地蛊惑道:“我们何不选择一个没什么主见,对臣子的话言听计从,便于掌控的……?”
“傀儡”二字,端王没有说出口,但谢太师二人自然心知肚明。
闻言,他们都陷入了沉默,仔细思考起端王的话。
* * *
公布获胜人选前,閤妃胜券在握,示威地望向纱芊碧二人,眼神挑衅。
仱妃也是胸有成竹,她知道镇武侯肯定会支持自己,閤妃过于强势,大臣们都不想要一个专横跋扈的君主。
更不要说这样性格,且掌握实权的皇后。
他们只想要个听话的傀儡,是以她才表现得随和谦恭。
这不失为一种示人以弱的策略。
镇武站到台子中央,面对台下众人,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宣布:“经过我与端王爷和谢太师的慎重考虑,最终一致推举纱妃娘娘,成为我大莎国下一任皇后。”
话音落下,顿时全场懵逼,惊碎一地眼镜片。
大臣们都在想:卧槽!这三位脑袋被驴踢了吗?
怎么可能是纱妃!
閤妃“腾”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怒声咆哮:“你们是不是搞错啦,为何不是本宫?”
谢太师气定神闲地说:“不要质疑我们公正的判断。”
公正你麻痹!閤妃心中破口大骂。
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纱妃那个白痴能强过自己。
所以厉声指责道:“你们难道也有脑疾?”
身为带过兵的统帅将领,镇武脾气暴躁,又岂会将区区一个皇妃放在眼里。
当即冷哼道:“哼!我劝你最好还是说话放尊重些,不要以为你是先皇的妃子,就可以肆意胡言妄为,朝廷的政事决定,还不是你一个妃子能够质疑。”
閤妃登时被怼的哑口无言,她还真不敢再继续造次。
只能怒瞪双眼,胸腔起伏愤愤不平生闷气。
恨得牙根直痒痒。
端王此时也站了出来,对着全场观众解释道:“诸位,之所以做此决定,是经过我们三人深思熟虑的。至于理由嘛,我想问问大家,纱贵妃是真不懂知治国之术吗?”
他这话说的十分突兀,却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反思。
人们交头接耳,开始狐疑起来,不知王爷此番话是何用意。
见情绪调动得差不多了,端王继续开口:“据我所知,纱妃娘娘九岁就被誉为神童,十二岁所写的策论,已震惊当世大儒,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乃是纱州有名的才女。”
观众席立刻骚动起来,不少人都跟同僚求证可有此事。
少数听说过的大臣,给予同伴肯定的答复。
原来的纱贵妃,也就是原主的姐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才女,而且声名远播。
这点毋庸置疑。
待得到确认,文武百官都有些动容。
端王语气变得激昂,带着煽动与蛊惑的情绪,朗声问道:“那她今天为何表现得如此之差?”
又是一阵喧嚣议论,大臣们皆是一头雾水。
“不争也!”
不待众人思考太久,端王已经给出答案。
他的声音极富感染力,饱含激情地大声赞颂道:“是虚怀若谷的胸襟,无私奉献的精神,在驱使她做出如此伟大的行径!”
“为了避免争端,纱妃娘娘选择主动退出,为此不惜自黑。”
“如此高风亮节,敢问当世谁人可比?”
端王说的振奋不已,令人闻之心绪激荡,情感沸腾。
原来纱妃娘娘这么伟大!
“金刚狼”流下热泪,不是,是徐太医流下感动的泪水。
大臣们羞愧不已。
“原来如此!是我等误会纱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