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岚手指动了动，操控着光表播放了一段录音。
“部长大人，您想要的机会已经来了……是一个您和在下都很熟悉的人……我家大人能向您保证，您现在行动是万无一失的……”
这是监听刘祖成时听到的一段对话。
里面的这个声音，苍岚当时听到就觉得耳熟，自己绝对在哪里听过。
当时想不起来，但是后来各种各样牵连的线索多了，再联系起来就发现了这个隐藏在角落里的关键人物。
正是从前廖景川人在军方任职时的助手，名叫于轩。
“原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啊。是我低估了你，以为你与于轩只见在几年前见过两次，应是万无一失的。”廖景川轻笑一声。
苍岚这边怒火汹涌，他脸上却是惬意的轻笑，让苍岚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看透过眼前的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吗？”
苍岚问。
虽然真相都已经摆在眼前，但苍岚还是想要听他的亲口确认。
廖景川深不见底的黑眸直视着她：“是。”
“……为什么？”
“为了这个星球的未来，为了人类的未来。”
“……你为了星球的未来，跑去勾结敌人？不觉得这个理由很荒谬吗？”
“可能你不相信，但这确实是我在总结了多方信息之后，权衡出的最适合我们人类的一条发展之路。”
廖景川说着，轻轻一叹：“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就聊得再深入些吧。岚岚，你知道一个群体统治者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吗？”
“……当然是保护人民的人身安全，尽力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
廖景川听了苍岚的答案，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说出这样的回答。这个答案听上去没什么问题，或者说，这就是每一位统治者都会给出的答案。然而在他们给出这个答案的同时，他们每个人的内心其实无比清楚，这个答案根本就不是真相。”
苍岚微微蹙起眉：“听不懂。”
“你会听不懂，是因为你不懂统治的真谛。这么解释吧……你只是个战士，你的字典里浓墨重彩书写的，只有守护这二字。即便你是战士中与众不同的，在战场上可以统治一支小队作战，并且不同于其他听令行事的士兵，你有自主的思想并且敢于去挑战权威。但是，你的所有统治都止步于战场，一旦走出战场，你就会把自己隐藏在民众之中，不再渴望任何权力。这就是战士与统治者的区别。”
“真正的统治者，一定是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权力的。军队的拥护是一种权力，元老会的扶持是一种权力，民心所向同样是一种权力。对统治者本身来说，不论是军队、元老会又或者是普通民众，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具备独立人格的人，而是用来登上巅峰的手段，是用来稳固地位的工具。”
“因此统治者最重要的工作并非其他，而是，制衡。”
“制衡统领处与警政厅，制衡警政厅与贵族，制衡贵族与民众，再回到民众与统领处……要想一直站在权力的最高点，就必须完美保持好这些权力的平衡。平衡掌控得越久，这个群体的集合寿命就越长。”
“这样说，你应该听懂了吧？”廖景川笑着问。
丝毫不像是被枪指着的叛徒头子，倒像是大学课后给提问学生解答疑难的教授。
苍岚这次倒是听懂了。
但是她想了想，不敢苟同。
“我觉得你说的都是屁话。统治者这个名词下本身就是一个个鲜活的人，不同的统治者当然有不同的信念和统治手段。你现在去天星街头随便拉一个人，我相信他说不出云喆半句不好！或许像你说的利益至上的统治者确实存在，但你也不能否认有云喆这样一心为民的好统领存在，自说自话把唯利是图做成标签打在所有统治者的身上！”苍岚冷冷说道。
“一心为民？岚岚，你未免把云喆也想象得太简单太完美了。先不说其他，就说通讯塔里的幻鹰小队事件。你以为云喆真的不知情吗？”
“你怎么会知道幻鹰小队的事。”苍岚微微眯起眼。
廖景川定定看了苍岚半晌才说道：“因为我就是那个下令封锁求援消息的人。而这件事情云喆是全程知情的，他默许了我下这道命令。”
“不可能！云喆不是这样的人！”苍岚一时没控制好音量，低吼出声。
“你从头至尾都在怀疑我，却这样相信他？”廖景川一直平静的声音突然转冷。
苍岚一怔，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还是少年时，与还是教官的云喆谈过的一段对话。
那天她一时气盛，在对战时把两个新兵狠揍了一顿。
那两个新人其中一个被称为“营花”，被人称为是整个新兵营里最漂亮的，另一个是营花的跟班。
她们两个还是贵族托关系进来的，为人娇生惯养，训练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