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看向姜含赋,鄙夷: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姜含赋讪讪的,还想争辩几句。
黎云缨不想把亲子时光浪费在猪身上,“你。”
她先指了一下姜含赋,然后指尖一转对着院内的灵堂,“跪着去。”
“婶子,你听我······”
“滚。”
姜含赋自知理亏也自认倒霉,耷拉着脑袋,乖乖地给跪了。
听到背后传来一句,今天不准给他开饭,真是欲哭无泪的一天。
黎云缨当即下令,府内各院加强警戒,没有特殊事项,各院不得往来滋事。
无事者全部灵堂哭孝跪丧。
接着黎云缨又让人给无辜的丫头赏了钱。
雯雯担惊受怕后得了一个月月钱的赏,算是虚惊一场,抹着泪高兴地答谢后带着食盒离去,往后告诫院中姐妹见着谁要绕道走云云。
望着小丫头离去的背影,黎云缨感叹:“难得珍姐惦记着兄长,平时见她年岁小略有骄纵,看来是懂事了。”
大事下懂礼知节的小姐她带出来的丫头,若不是遇上个不要脸的,倒也不会出岔子。
姜含光却对着黎云缨苦笑:“说是她亲手做的,嘱咐兄长们都要喝光,实则齁甜。”
怕他娘不信,就转头看向弟弟。
姜含珏绷着一张稚嫩的侠士脸,点点头。
也原是这样,大家听话都喝完了,接着喝茶改改嘴里的甜味,灌了一肚子水后纷纷如厕,让姜含赋得了可乘之机。
锦翠笑意温和:“可巧了,夫人给你们准备的都是咸口的,快先趁热吃。”
姜含光姜含珏兄弟两个一左一右地将黎云缨搀扶着迎了进去。
灵堂布置得灯火通明。
神庙一事,已经盖棺定论,首辅姜大人因公殉职,白天礼部也会加派人手过来执勤,帮着姜府打理诸切事宜,一切安排布置有礼有节,合乎规矩又彰显体面尊荣。
黎云缨对着特赐的金丝楠木棺,上了一炷香。
大小姐姜槿之带着儿女过来请安后,与旁边跟着的丫环一起守灵哭孝,锦翠也象征性地取了帕子抹眼。
安排好了院里的人如何轮班,黎云缨带着两个小子来到隔间茶水房。
见着儿子们熬红了双眼,眼眶底色也是乌青一团,她心疼不已。
亲自盛好粥点并挑了他们各自喜欢的放置面前,招呼他们先垫垫肚子,趁现在礼客还未上门又有他们大姐守着可先回院歇息片刻,等辰时会差人去喊他们。
姜含珏放下琉璃八宝茶盏,问到:“就真的不能等等大哥了吗?”
还不待黎云缨发话,姜含光答道:“楚地离京万里,就算是走官道一路快马加鞭至少也得一月有余,如何等得。”
黎云缨点点头,“你们祖父的意思也是尽早,他的意思应就是朝中的意思,就这样吧,事急从权,你们兄长他会理解的。”
锦翠附道:“已经派了璋哥乳母儿子去接,两位哥儿且放宽心,用过后就快些去歇着,看你们熬的,夫人该心疼了。”
一连熬了三四个大夜,而年纪最小的姜含珏还跟着她跑了神庙一趟,说什么黎云缨也要押着人去歇息,孝道要尽,身子也要紧。
最后还是姜含光这个做哥哥的,劝下执拗的弟弟,以身作则带头回院,拉着含珏一道歇着去了。
辰时初刻,礼部的人上门。
黎云缨没叫人去喊,为了让两子多睡会,她亲自带人去门口迎接。
来人是礼部祠祭司郎中朱郢,正五品,估摸着四十来岁,他见来的是当家主母,立即上前问安。
黎云缨忙回礼到:“朱大人多礼,快快请进,稚子年轻不经事,亡夫丧仪就多有劳大人操持了。”
朱大人被迎着往里走,应酬道:“姜夫人客气,府上两位贵公子名冠满京,明孝谦逊,特别是含光公子,接人待物令人如沐春风一般,真真是传了首辅大人高山之风!
没有哪个老母亲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儿子的。
黎云缨丧夫沉肃的面上也有了两分喜色。
夸了大的,岂能不提小的。
朱大人继续笑赞:“还有六公子,也是仪表堂堂,晚辈有幸见过黎老将军的威仪,而含珏公子身上亦可见几分相似之处,如此年岁便风姿不坠,真是令人敬慕。”
“朱大人谬赞。”
黎云缨颔首之际目含泪意,“两个儿子是孝顺的,但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不忍,还请朱大人不要归罪今日他们失礼了。”
指的是没有亲来迎接。
锦翠在旁帮着解释两位公子也是刚刚被劝歇下。
“哎,哪里哪里。”
朱大人急忙摆摆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繁文缛节之事,还得指望两位公子,眼下休息好才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