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眨眼。
果真是穷凶极恶之徒。
听到惨叫声,庙里的小姑娘被吓得哭出声,被人连忙捂住了嘴。
好在风雨交加,应该没有传过去。
不远处又传来动静。
是一个缺耳的暴徒在殴打一名老人。
老人身着蓑衣,一手牵马,躬身求道:“这位好汉,这只是一匹上了年岁的老马,而且脚上还有伤,好汉您行行好就放过我们把,我这有银子,可以买匹更好的。”
“好你和死瘸子老头,有银子还不拿出来,拿来吧你!”
暴徒一把夺过钱袋,又推搡了老人一把,骂骂咧咧地要继续抢马。
银子和马,他都要的意思。
一点江湖道义也不讲。
那马儿身上也有雨披,正好遮住腿腕上包扎的纱布,看样子被照顾得很好,应该是哪个马场的主人让送过来养伤的,没想到遇上了歹徒。
老者被交待看马,岂能失职,一再纠缠,被人一脚踹到在地。
老马也有脾气,被拽着缰绳也抬脚就是一踢,想替老人报仇,被人躲开反手就是一鞭子。
缺耳面带杀气,冷笑:“你个畜生还想反天,等下最好带着爷死命跑,要是跑不动了就把你剁了烤着吃!”
姜含珏小声道:“是一匹战马。”
黎云缨自然也看出来了,马鞍上有特殊的记号,她扬手无声地打出一枚石子,击中继续对老者施暴的缺耳,差点把手给他打残。
姜含珏想提剑冲出去,被她拦下,然后打了两下手势。
那边已有眼尖的寻了过来,高喊:“老大,有女人!”
一句有女人,让这群本就杀疯了的亡命徒更是兴奋。
缺耳见四下无人以为是弹起的落石,就拽着马与其他人一样,提着带血的刀都往这边集结聚拢。
刚才就没有沉住气的那个鹅黄春衫小姐再次发出尖声尖叫。
她冲出破庙,试图往林间逃跑。
真不知该说她是胆大还是胆小。
连带着三两个姑娘也跟着想跑,但被人堵在门口。
女人的身影把那些暴徒贼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们也很惊喜,没想到还藏着这么多好的货色。
掳了去可以当压寨夫人玩够了还可以卖银子。
有个小姐带着丫环又往回跑,往人群里躲,挤出了更多女子。
一下就暴露了庙里人的位置,男人们不得不起身站起来将妇孺挡在身后。
黎云缨看了眼这群男人,还算有点男人样。
而她带头站到了最前面,将鞭子一横,对着周老大出言劝道:“你们既是路过,何不速速离去。”
其实她握紧了手里的鞭子,做好了心理准备。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斩一双!
欺负老弱妇孺者。
该死!
但一群亡命之徒岂会因她一个身量不足的文秀少年的话停下脚步,有个冲进来意图去抓一个人群中颜色最好红衣小姐的贼人,被她一鞭子打退。
那挨鞭子贼眉鼠眼的人破口大骂,发誓要宰了她。
黎云缨没有退后半步。
那个带刀的周老大却步步紧逼,嘴角勾起了邪笑,势要攻下这座破庙的气势。
旁边有个白面师爷模样的,扣紧了雨披劝道:“少年郎,你一个人也敢挡爷们的路,倒也是个人物,不想惹祸的话,就乖乖地离去。”
估计也是见黎云缨是个练家子,想劝她离开莫要多管闲事。
黎云缨面色沉着,立身未动。
又有人喊道:“还不让开,莫非是想哥几个爽完了分你一个?”
这时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两个软脚的胖少爷,接茬到:“我走我走。”
说话间还用手半捂着眼睛,说到:“规矩我都懂,这就给几位好汉挪位置,你们里面歇着,我们走我们走。”
暴徒见他身着绫罗,岂会舍得这样的肥羊,一把刀直接驾他脖子上。
那紫衣少爷脚一软给跪了,对方啥也没说他自己就开始往外掏银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着饶他一命,他家三代单传不缺银子只缺儿子。
黎云缨:······这谁家的傻儿子。
若非遇上她,这群暴徒肯定怎么也得绑上这个肥羊当行走的票号用。
“姓苟的你是真的狗,等我回家就让我爹退亲!”
红衣小姐跳脚大骂。
“你想回家,我还想回呢!要不得你非得来着破地儿,本少爷才没有这无妄之灾,难怪今天一早出门就踩了狗屎,哎哟真是背到家。”
苟少爷哭爹喊娘,然后两个正在相看的小年轻开始互怼。
围了上来的缺耳一脸馋笑:
“小娘子,今日这么多英雄在你面前,何必选这种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