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步在天地崩溃的浑浊之中,此时的弥罗状态非常特殊。明明看上去是十分稳定,有着具体形象的血肉之躯,但却偏偏叫人难以确认其具体的外貌和身形,每当自身要将其定性的时候,会非常诧异地发现对方的外形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气质瞬间同自己的推测颠倒,似乎这一刻的他充满了不确定性。 同样,在弥罗身边的诸多元气之中,也充斥着这种独特的不确定性。 各种本源、道则、法理之间,充斥着一种混沌不清的奇妙感觉,似乎具有一切特性,却又难以体现出某一种特性,在这里东方为西方,西方为北方,上即为下,左可为右,过去和现在重叠,未来和过去叠加,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混杂在了一起。 而弥罗在其中漫步的举动,并非方向概念上的前后移动,也非施展任何神通术法。 其行动的方式,类似于其自身不确定性同这片混沌的不确定性相合相斥,最终形成漫步的效果。 此刻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弥罗的状态,还可以看到他周身有着丝丝缕缕的火焰和风气流转,有一些函夏仙道修士突破炼神还虚境界时候,需要面对的三灾气象。 但这等变化,却被弥罗身上的不确定性干扰,处于即将落下,却又没有落下的阶段。 也正是因为三灾的影响,让度厄真君察觉到了这等特殊状态下的弥罗。 随着一朵朵青莲花绽放,真君降临到玄黄金桥之上,看着那混混沌沌的元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真君询问道:“弥罗,你这是……” 看向混沌之外,弥罗眼中的度厄真君同往昔完全不同,此刻的真君在弥罗的眼中就是一道无比浩瀚的道炁,贯穿了函夏大地,贯穿了南方群岛、北方大陆,甚至西方也有其痕迹。 并且,弥罗可以看到,道炁本身还和天地之外,宇宙四极有所呼应。 在那里有着四道贯穿宇宙上下的光柱,每一道光柱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能够活动的范围和幅度非常微小,且受到光柱力量的影响,若非弥罗现在状态特殊,根本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动过。 至于四道光柱的气象和特性。 位于东方的光柱充斥着无边毁灭气象,只是看到弥罗就有一种自己一切防御手段尽数崩溃的感觉,同样感受到自身一切加护和庇佑都不可遏制的崩溃。 南方那道光柱炽热无比,凝聚着终末的气象,入眼的瞬间只觉得无比光明,但在见到的瞬间,却又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诅咒,秩序开始腐败,变化开始停滞,甚至赦罪慈尊相的奇迹也是失去了玄妙。 西方的光柱无形无质,说是光柱,其实更接近于龙卷风,无时无刻不在指引衰败和死亡,崩溃永恒。 北方的光柱最是可怕,因为其性质同此刻的弥罗非常接近,只是见到便有一种似乎要被同化的感觉,若非弥罗修为太低,且只是借着度厄真君之道炁遥遥观望,此刻的他不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似乎透过我,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度厄真君虽然也无法确定弥罗此刻的状态,但其不确定性变化的速度,以及气息的激荡,还是让真君看出了部分端倪,轻声询问弥罗发生了什么。 弥罗没有隐瞒,将自身所知都告诉真君之后,便听到真君感慨道:“你竟然能够看到吗?”、 弥罗有些惊讶:“真君看不到?” “在过去,整个函夏,唯有帝君和兵戈之主能够看到,我们虽然能够感受到自身部分力量分离出去,但不晓得流逝的对象。唯一清楚的是,我们的力量被宇宙拿去镇压混沌魔气的源头之一,稳定整个宇宙的状态。根据早年帝君所言,我们的宇宙宛如一台正在不断崩溃的机器,而宇宙的四极正是崩溃的起点,因此需要将四极稳定住,才能够确保宇宙继续存在。具体情况我并不是非常清楚,帝君也未曾和我等明言,我只能将当初帝君开玩笑一般地给我等演绎的场景重现给你看。” 度厄真君说着,演化出无数齿轮,大大小小不断转动,但其中四个似乎是核心的齿轮却出现了裂缝,且在不断影响四周的齿轮。 就在无数齿轮都要被带偏的时候,四个齿轮的表面浮现出了一层结晶,暂时修复了缺陷,但崩溃已经出现,裂缝依旧在大大小小的齿轮之中出现。 弥罗见到这一幕,暗暗思索:‘结晶是四道光柱,那四个大齿轮应该是光柱下的东西。至于那些大大小小受到影响,不断崩溃的齿轮应该是一个个残缺的天地,只是函夏呢?’ 弥罗看着那无数浮现出裂缝的碎片,眼中不由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疑惑,气息也是变得有些迟疑。 “弥罗,你有什么疑惑?” “帝君当年演绎出来的,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