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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棋友睁开眼睛,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孙女:“雪儿你来了。”
他这一辈子,落在旁人眼里也算是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可他自己却很清楚,自己几乎就是一路躺上来的。
以他的家境背景,但凡只要不是太拉,走到他这一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以他的咸鱼性子,对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人家是没办法才去内卷,他既然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能过得舒服一点?
不过要说遗憾,倒也不是没有。
他这辈子几乎没做过哪怕一件令他自己觉得骄傲的事情,唯有眼前这个孙女,能令他在这方面稍感安慰。
比较可惜的是,孙女的名字不是他亲自起的。
陆棋友忽然来了精神:“雪儿,咱什么时候换个名字吧,爷爷给你取个更好听的。”
陆洗雪温婉秀气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爷爷,换名字雪儿倒是不反对,但您还是得先征得太爷爷的同意吧?”
她的名字,乃是她太爷爷,也就是陆棋友的亲老子给起的。
那位可是当世资历最深的阵法大宗师之一,脾气也远不似陆棋友这么咸鱼,陆棋友在他这位亲老子面前,向来连稍微大声一点说话都是不敢的,更别说推翻对方的决定了。
陆棋友顿时泄了气:“你看爷爷我像是胆子那么大的人吗?”
陆洗雪轻笑着抿了抿嘴,随即将分会的事情说了一下。
陆棋友听完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道:“大宗师的身份卡都是总部特制,除非总部阵法被人崩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出问题,所以这人的橙卡肯定是假的,不过既然有正牌金卡,那就说明也不是纯粹的骗子。”
顿了顿,额外问了一句:“他是想给他带来的那个年轻人开金卡?”
陆洗雪点点头:“嗯,他是这么说的。”
陆棋友不由笑了:“那我就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了。”
陆洗雪诧异:“什么算盘?”
在她看来,沉小鸟和林逸二人确实很怪,可要说真是为了来这里骗点什么,看着却又不太像。
“雪儿你毕竟没有出去闯荡过,经历的东西太少,说到底还是太嫩。”
陆棋友自得道:“这人既然是一个阵法宗师,自然知道协会规定,他很清楚只有大宗师才有直接给推荐人开金卡的特权,但他自己又不是大宗师,怎么办?”
“自然是制作一张加卡,试图以假乱真。”
“毕竟身份卡的本质是微型阵法,如果真能揣摩出来其中的门道,只要避开协会总部,来我们这种分会还是有机会蒙混过关的。”
“可惜啊,他制作出来的假橙卡失败了,要不然就以孙不才的那点警觉性,说不定还真就被他得逞了。”
孙不才,就是之前的分会管事。
陆洗雪轻轻蹙眉:“那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人,连我们的内部阵法系统都识别不出来假橙卡,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照办呗,反正协会总部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们只是照章办事而已。”
陆棋友丝毫不以为意。
“那…不太好吧?”
陆洗雪无语,自家这位爷爷的咸鱼属性她是清楚的,可是身为分会长,在这种至关重要的大事上摸鱼,实在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不是有太爷爷那位阵法大宗师在上头顶着,就他这个吊儿郎当的性子,说不定自家分会早就被勒令关门了。
陆棋友哈哈一笑:“雪儿你想多了,每一张橙卡都是大宗师自行制作,别人根本无法彷制。”
“换句话说,如果有人能够彷制出一张橙卡,那么就算橙卡是假的,最终也会变成真的。”
“因为既然他能做到那一步,那就说明他就是阵法大宗师。”
陆洗雪这才恍然,随即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沉宗师想要见爷爷,您见不见?”
“见,当然要见,难得有这么一位有趣的阵法宗师上门,怎么能拒之门外?传出去岂不是显得我们陆家不讲礼数。”
陆棋友有些头痛道:“不过照雪儿你的说法,人家无事不登三宝殿,多半是要来求人情的,到时候开了口,我得想个办法回绝才行。”
他陆家在阵法界确实面子巨大,但越是如此,越不能轻易许出去人情。
人情这种东西一旦给出去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何况,阵法界也不是只有他陆家一位阵法大宗师,无数双眼睛可都在那盯着呢。
陆洗雪想了想道:“那位沉宗师是为了他旁边的年轻人而来,我们虽然不能直接伤了对方的面子,但若是想个办法令对方知难而退,倒也不难。”
陆棋友来了精神:“雪儿你有办法?”
陆洗雪略带稚气的脸上,却透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